于是,在段琴躲过一个攻击时,季道域剑走偏锋朝宋灼攻击而来。
段琴也没料到这道士竟敢去伤害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他距宋灼较远,一时护不住,当即尾巴扫过去勾住宋灼躲过要害。
可偏偏他估错了,臭道士打一开始就不会对宋灼怎么样,他的目标只为除妖拿内丹。是以,剑在快刺到宋灼时偏了偏,段琴一方护着宋灼躲闪不及,竟硬生生的让那道士砍断了自己的尾巴,洁白的狐尾飞了出去,掉落在地,沾了灰。
段琴身体早已超出负荷,呕出一大口血,屁股处也汩汩流血,这情形看着着实滑稽,就好像没穿裤子一样。
眼前这个人虽迂腐但绝对不是什么正派道士,否则揪着妖的内丹不放作甚?
宋灼滚落在地,他曾以为妖就该死,直到此时,方觉荒谬无比。妖因为是妖,所以就算没做错事,也可以任由着被灰飞烟灭掉。这是一种很自然而然未雨绸缪的做法!
可是,谁规定的?凭什么呢?
不,他不要段琴死。他密语传音:“我们都得活下去,杀了这道士。”
段琴毛了,彻底毛了,当即吸收了大量灵力,幻化原形,一口咬向道士,道士一时不差,只得拿剑抵在狐狸獠牙间,若剑断,那么他会被狐狸撕碎了咽下去。
树妖可没说过狐狸这么难对付。
季道域十分纠结,一只手腾出来祭出符咒,另一只手立马被段琴咬在獠牙间,顿时,符咒里生出无数藤蔓。
一边是尾巴,一边是仙丹。没有尾巴的狐狸顶多外形上算不了一只狐狸,可是没了内丹的狐狸,才真的从内到外都算不上狐狸。
段琴不再恋战,叼起宋灼闪身就跑。宋灼拿手去勾,却勾了一手的空气。段琴的的尾巴,就这么孤零零的落在地上无人问津。
季道域立马收起符咒。他有心要摆脱树妖的控制,不到万不得已才用此符咒。而段琴,他并不打算献祭给树妖。
一时间,李府能做主的只那平时唯唯诺诺的大夫人。夫人只一个劲儿抹泪,但到底也还知分寸,让人取了银两谢过季道域。
季道域不会说安慰人的话,虽他未杀伯乐,伯乐们却死的一个也不剩。心里到底也是过意不去的,不肯接受银两,只身离开李府去寻那妖的踪迹。
从相伴的奶娘实在看不得夫人这般伤心,劝慰道:“夫人,你得打起精神来,如今的李府,还得靠你支撑下去呢。你若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奶娘轻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夜已经深了,烛火下大夫人的声影影影绰绰。她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自嫁入李府,已过去十八载。
她最怕孤独最怕失去,而这十八年来,她时时处在寂寞中,外人皆说她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可谁人知,李员外基本都没碰过她。而让她更不能接受的是,她在乎的人,她的天,居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