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晚自习。
江平安回到寝室,把床铺好后。
寝室其他人陆陆续续回来了,没住满,除了江平安和左培林外,寝室里还住了另外六人。
江平安和左培林是一个班的,其他人都是乙班的学生。
想了想,江平安用装粮食的布袋装了半袋红薯干,从空间投放到装行李的尿素袋里。
然后拿出来,笑呵呵道:“我从老家带了些红薯干,都尝尝,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嫌弃。”
说着,给每人抓了一大把。
真没人嫌弃,有的吃就不错了,年龄最大的丁远洪三十二岁,笑呵呵自我介绍道:
“我叫丁远洪,当了十几年兵,立过二等功,学习之前是红星轧钢厂的保卫科副科长。”
另外一个年龄比他稍微小点儿的,三十岁的高运河,接过薯干放了根在嘴里嚼,微笑道:
“我叫高运河,是一名工人,获得过全国劳动模范称号。”
“学习之前,是京城第二纺织机械厂的六级修理工。”
左培林笑着接话道:“高大哥谦虚,你这要不是只有高小文化,一准当上车间副主任了。”
又跟江平安解释道:“高大哥之前是车间组长,修理技术精湛,一般故障靠听就能判断。”
“好本事,技术这种事儿,到了一定程度,就完全要拼天赋了!”江平安竖起大拇指赞道。
高运河摆手笑道:“你别听培林胡吹,我技术没那么好,靠听诊断故障也只能听个表面。”
“我师父是八级工程师,不管机器什么故障,戴着医生常用的听诊器一听就能准确判断。”
“哪怕是坦克趴窝不能启动,他拿着扳手敲一敲,最多一分钟,就能知道哪儿出了问题。”
“那才是真正的高手,我离那种境界,还差十万八千里呢,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达到。”
丁远洪笑着说:“技术我不懂,但我回工厂问过好几個八级钳工,他们达不到你的水准。”
“钳工是造,修理工是修,术业有专攻,不一样。”高运笑着瞎扯道。
接下来,另外四人也做了介绍,分别叫彭久荣、万建坤、齐清茂、原海田。
岁数二十到二十六岁不等,来自各行各业,没一个简单。
整个寝室也就江平安身份最简单,来学习之前农民一个,没啥可说的。
说了会儿话后,大伙儿散开洗漱,学校管得严,作息时间该干嘛干嘛,除了学习可以放纵。
江平安洗漱之后,跟左培林小声说了句,抱着几本物理书,来到俱乐部。
每个班有一个俱乐部,倒不是玩闹的地方,而是开会或过组织生活、学习理论聚集的地方。
要知道来这儿学习的学生大多是干部,九成是党员,所以每个班都成立了支部。
江平安现在进入组织考察期,组织关系调过来后,今后就由学校的组织进行考察。
考察期至少半年,通过考察后,宣誓加入组织,才能成为预备党员。
俱乐部有电灯,瓦数不高,光线不好,但比煤油灯还是强多了。
精力旺盛的同学,晚上可以来这儿学习。
天气寒冷,伙食不好,上完晚自习就饿了,所以来这儿学习的人很少,今天只有两个人。
江平安到了后,跟那两个同学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来到角落风小的地方,坐下安静看书。
很快,他便沉迷在了学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