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意知道,每个人的心魔劫都是不一样的。
大都是一些心境的弱点。
如她这样的,她从未听说过。
心魔劫不停的给她回放前世干什么?难道她前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蓝皮梦见雷公藤,是因为它放不下她。
可是她自己呢?
连意摸摸下巴,很是想不通,纵观自己前世的那些片段,再加上以前和蓝皮一道的,还有从灏恒嘴里听说的,大致能拼凑出她木心被雷劈后到长成雷公藤这一段经历。
仅仅以半个旁观者的身份去看,连意实在也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何至于有哪些放不下的吗?
而且,哪怕那是自己的前世,也就是个蓝皮让她放不下,那也是因为蓝皮再次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其他人,对她来说都是过去。
这么说可能有些残忍,但事实如此,包括灏恒,若是他不自己跳出来,她也绝不会找,还有了圆大师,或者灏恒口中,那位跟她共赴死路的明境大师。
这心魔劫究竟想告诉她什么呢?
连意叹了口气,暂时把这事先压在心里,想不透的事太多了,总不能想不透就不干别的事吧。
下意识的,她就是不愿意把心魔劫中的这些事情说给灏恒听,哪怕她知道可能以灏恒的见多识广能给她些解答。
这倒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连意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包括蛋蛋。
连意也说不清道不明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哪怕灏恒告诉她,或者她从别的地方,知道她前生是个藤子。
可是,她对此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灏恒跟她说起她前世做了殉阵那事的时候,她听来就像听别人的故事。
正如她自己对灏恒说的,前世于她早已是过往云烟,她不沉溺于过去,既不想追寻过去的辉煌,也不想伤感自己的牺牲。
她只想过好今生的日子而已。
可是,频繁的遇到前世的人和物,让她心里产生了那么一丝不安。
若是遇到蓝皮,是因为蓝皮的执念和放不下。
那灏恒,她为什么会遇见他呢?
按照灏恒的说法,他俩的感情可不算好,成日不吵架就算是最好最好了。
这样也能给她遇到?
还有九星连珠,她前世死在这事上,今生又死在这事上面一次?!
还有这心魔劫……
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在和一个个前世的人相遇呢?
连意想不通,前世的东西为什么频繁出现在她的生命中,究竟预示着什么呢?
连意甩甩头,这些事光是空想也没用,只能暂且压下,留待以后,慢慢思索。
想到这,她回过神来,对着蛋蛋唬起脸:“蛋蛋,你为什么要叫我,你不知道心魔劫中,若是被强行叫醒,弄不好是会要了我的命吗?”
连意是真的生气,她不信蛋蛋连这种事都不懂。
蛋蛋摆摆手:“小意,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给人的感觉不太好。”
蛋蛋很委屈,它一睁眼,就觉得连意丹田之内冷的吓人,它吓了一跳,先是看到那高速转动,速度快的差点失序的奇怪金丹一眼,然后它透过识海,想看看连意到底怎么了。
连意脸上无悲无喜,可是身体温度却是低的吓人。
蛋蛋实在担心,它自吃了那些雷,醒来之后,记忆倒是没怎么觉醒,但是脑子里似乎多了很多东西。
好比连意这种情况,跟走火入魔很像,这样下去,万一沉浸在心魔劫中出不来,神魂就会被身体固守,万劫不复。
到时间,金丹不成不说,还容易落下阴影,甚至再也醒不过来。
蛋蛋一直陪着连意,怎么能让连意出这样的事啊?
所以它便把连意叫醒了。
蛋蛋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连意才知道,原来是她误会蛋蛋了。
她连忙给蛋蛋道歉:“蛋蛋,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蛋蛋摆摆手:“算了,谁让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了。”
它趁机提要求:“你平日要对我好一点,每天至少给我吃十块念石,还有这样的雷池,或者冰极那样的灵物,碰见了都要帮我弄回来知道吗?”
连意:“……”像蛋蛋这样的,就不应该跟它好言好语,给它三分颜色,就得开染坊……
连意不搭理它这个话题,准备重新说点别的,没想到,却注意到了蛋蛋的变化。
“咦,蛋蛋,你脑袋上的那个印记好像变深了耶。”
“是吗?”蛋蛋立刻凝出水镜仔细看。
连意也在看,红色的印记,像是五角形的,而且还挺对称。
“这个印子,我觉得可熟悉了,感觉我在哪儿见到过,而且见到的次数还很多。”蛋蛋若有所思,实际上第一次看的时候,它就有这种感觉,只可惜,到了如今,它还是没想明白这个印子是什么。
“总觉得,有一件我经常看到的东西长得跟我脑袋上这印子一模一样。”
“哦?”连意皱皱眉。
蛋蛋的来历本来就挺谜的,刚开始,她和老祖宗判断,蛋蛋是什么可以聚灵的先天灵物。
后来发现不是,它倒是挺喜欢吃先天灵物的……
它主要的功效在反哺更纯尽的灵气给她,或者让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想越级战斗的时候,借纯度更高的雷力给她……
只是这种机会不多,大部分时候它是非常小气的,不爱给她反哺更纯粹的灵气,想跟它借雷力就更难了,若不是遇到连意可能要死了,攸关到它自己的时候,它是不会借的。
说它没什么用吧?其实人家也挺有用的,连意几次差点死了,若不是蛋蛋相救,估摸她都投胎好几回了。
对此,连意很感激蛋蛋。
只是,到如今,不止连意,蛋蛋自己都没弄明白自己是个什么?
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蛋蛋也很气馁,它嘴巴一鼓,水镜就从它面前消失了。
“对了,小意,你这金丹是怎么回事?”
蛋蛋凑过去,仔细看,还用它才长出雏形的手拨了拨那个小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