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蠢萌了。
回头,等自己走的时候,还是提醒它一下吧!
别看到个觉得好的人,就什么都跟人家说,很容易死的知不知道?
“除了黑影,你还能见到什么?”
“有啊,大家身上的气息我都能看见,有许多种颜色。姥姥你身上就是翠绿翠绿的,上面还有五彩斑斓的亮点点,好漂亮啊!”
连意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不忍直视。
榕树精的审美怕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她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那你最近看到黑影了吗?”
榕树精愣了愣:“很多啊?”
它不明白,为何姥姥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兴奋?
“且不说远的吧,如今这幽云城的人你都认识吗?叫的出名字吗?”
“姥姥!是榕城!”它固执的纠正连意。
连意:“……好吧,是榕城。”
“认识啊,他们所有人我都能叫出名字,不仅是榕城的,其他地方的人我也能叫出名字。”
它讨好的继续摆动着枝枝桠桠,像个手舞足蹈的大孩子:
“姥姥,你想认识谁,我可以帮忙的!”
“姥姥你快来问我啊,我都知道!”
连意忍不住笑了笑:“你认识欧阳卷云吗?”
榕树精靠在连意面前的枝丫点了点:“认识,是卷云郡主啊,她脑袋上有黑影,还很大,很凶,不是好人。”
说着说着,它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起来。
这种脑袋后面的黑影子很大的,特别张牙舞爪的,榕树精都很害怕,远远的就会赶紧躲进枯枝干内,把自己埋得很深很深。
久久都不敢出来瞄一眼。
“哦,还很大?那欧阳卷云和旁人的黑影子有什么区别吗?”
“有啊?大部分脑袋后面有黑影子的人,黑影的颜色都很淡,更接近灰色,小的话一个小儿拳头大小,大的话也就两个小儿拳头一般,可卷云郡主脑袋后面的黑影有三个小儿拳头一般大,还黑沉如墨,非常吓人!”
“他们身上原本该有的其他颜色都消失了,都被那黑影给吃了。”
榕树精又抖了一会儿,似乎特别的心有余悸:
“小的这么多年,也就见过三位这般的。”
连意没想到还能问出这般有用的东西。
连忙问:“哪三位,知道名字吗?”
榕树精似乎想了一下,道:“一个就是卷云郡主,还有一个好像叫轩魔主,最后一个现在也在城里呢,叫段沛!”
连意一惊,段沛?!
段沛在城里?!
“段沛在哪里,是不是在储光楼?”
榕树精摇摇枝桠,夸奖:“姥姥真厉害,连这都知道。”
连意没空搭理它的谄媚,继续问:“知道段沛哪一日来的吗?”
榕树精又想了一下,似有些懊恼:
“也就七日还是八日前吧,他这一年时常来的,害得我每次都躲起来,所以,也不那么清楚它具体来了几日了。”
七日之前,就是在她成为欧阳卷云的侍女之前了。
也就是并不是为她而来。
实则,以周悦儿的牌位,也不值得两个魔主分身一起对付就是了。
不过是今日欧阳卷云对她起了杀心,赶巧段沛也在,所以今日是在那屋里密谋,让段沛杀了她,到时候欧阳卷云能够把自己摘的干净的意思是吧?
至于段沛为何这一年频繁出入幽云城,大概是为着司空忌被她杀了一事,让他们心慌了吧。
沉默了一会儿,连意若有所思。
不过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一问榕树精:
“段沛是自己来的吗?”
榕树精摇摇头:
“不是,他每次来,都带很多人,他在城中好几处宅子,城外也有,城外埋伏的人更多,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好几千人。”
连意心道,榕树精是这般一个一个数人头数过来的吗?
不过段沛带这么多人,连意倒不意外,他身为岐山国的大元帅,手头可用的兵太多太多了,而且是光明正大的领兵。
这就是他不同于欧阳卷云和司空忌的优势了。
“这些人难道都是他这一次带来的?他怎么避过那么多的眼线?”
“眼线?什么是眼线?”榕树精不耻下问。
连意叹了口气:“说重点,先回答我的问题,这几千号人他怎么带来的?”
“哦……每天都有他身边的手下以各种身份在这附近走动,然后住进他的那些宅子里,对了,他们在城内城外都有铺子呢。”
委屈巴巴。
连意口气一软:“眼线都是坏人……”
“噢!”
这次是欢欣雀跃的声音。
连意心头一松,心中却是在盘算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般的关系。
欧阳卷云大概不知道段沛这么防着她吧,最多知道城里有段沛的人,但城外,估摸就摸不清了。
今儿,她要是不问榕树精,她也想不到还有这档子的事情呢。
这段沛,她还得谨慎对待,可不是随随便便杀得了的。
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连意看看天色,做下了一个决定。
打定主意之后,连意又看了那榕树一眼:“对了,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它总是自称小的,感觉怪怪的。
榕树精立马情绪高涨,再次激动的手舞足蹈,又忽然有些羞赧,似乎特别不好意思:
“姥姥,您叫我榕娘就可以了。”
连意:“……”脚下一滑,差点从树枝上掉下来。
她摇摇自己脑袋上的三片叶子,晃了晃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你叫榕娘啊?”
“嗯嗯。”
就这颤巍巍又嘶哑的声音,怎么能叫榕娘呢?
它怕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