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
朝堂上下,都在议论着青州府大疫之事。
在这快过年的时候,来这么一出,朝臣们的心思还是有不少的。
山东青州府,这又是个倭患的地方。
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现在对于青州府瘟疫的事情,都相当的关注。
青州府的瘟疫若是能控制住,不蔓延出去,那问题还好。
但若是一旦控制不住,这延续到了明年清明。
到时候瘟疫加上倭寇,百姓遭殃只会更甚。
奉先殿内,朱元璋的头有点疼。
拱卫郎的消息传出来了,没赶上,准确的说,朱元璋发出命令的时候,苏璟三人已经到了青州府的境内。
通讯的时间太长,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朱元璋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马皇后,毕竟现在说了,也只能徒增马皇后的担心。
“贾绍祖,你最好给我处理好了!”
朱元璋看着奏折,面色凝重。
朝廷的命令,以及朱元璋私人关于朱标的命令,同时下发传往了青州府。
……
青州府。
知府衙门,贾绍祖的面前是一堆文件,这瘟疫的事情突然出现在他的辖区内,他很难受,但只能坚守。
本身作为一州知府,他已经够忙了,现在的瘟疫,更是让他陷入了连轴转的地步。
各种能够对付瘟疫的古籍和办法,全都被他找来了。
但贾绍祖连看的时间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个接着一个问题去处理。
一府之地,已经是相当的区域了。
知府,那是正四品的官员。
要是在京城里,正四品可能算不上多大的官,上面还有一溜压着。
但在这地方上,知府就是妥妥的一把手,权力很大。
只不过,权力大,也意味着责任重大。
要是瘟疫没控制住,贾绍祖确信,自己没有什么好下场。
在朱元璋的手底下,没好下场的下场,很惨。
所以现在的他格外的卖力!
“大人!大人!”
门外,一个吏员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大人,陛下的批复来了!”
“快,快呈上来!”
贾绍祖已经等不及了,自己早就写了奏折上去了,这个朱元璋的批复,他是真等的花都谢了。
身为知府,他是有地方上最大的处置之权利。
但朱元璋的命令才是最大的,有些事,真让贾绍祖下令去做,他没这个胆子。
打开奏折批复,贾绍祖立刻仔细的查看了一遍。
“呼~~~~~~”
贾绍祖轻吐一口气,还好,基本和他想的一样。
这说明自己的处理都没问题,不用担心因为自己的处置而被朱元璋追责的情况。
嗯?
怎么还有一封?
贾绍祖有些奇怪,在这封批复里,竟然还有一封信。
这肯定不可能是意外,他当即打开了信。
然后,他就懵了!
贾绍祖整个人都呆傻在原地,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
“大人!大人!您没事吧。”
一旁的官吏立刻朝着贾绍祖喊道。
现在青州府瘟疫,贾绍祖作为知府,是他们的主心骨,肯不能出现任何的问题。
贾绍祖身子一抖,将信立刻收了起来。
这太子朱标在青州府的消息,可不能泄露出去。
但现在太子在青州府,要是染上瘟疫怎么办?
贾绍祖本以为自己辖区出现瘟疫已经够倒霉了,哪成想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这好好的太子,怎么就出现在青州府了。
应天府和青州府,距离远着呢。
但不管怎么样,这是朱元璋的亲笔信,肯定是作假不得的。
得尽快找到太子朱标,确保他的安全。
否则的话,他这个青州府知府,也就做到头了。
“来人!”
贾绍祖立刻喊道。
“下官在!”
……
一群人跪在贾绍祖的面前。
贾绍祖说道:“从现在开始,立刻在全府境内寻找三人,他们共乘一辆马车,从兖州府而来,最小的十五岁,最大的二十几岁,只要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对了,若是发现了,千万不能有任何不敬的行为!”
生怕手下人不知轻重,直接给太子干趴下,贾绍祖还是嘱咐了一句。
“是,大人!”
一群人随即散去。
不用想,这三个人肯定相当的重要。
但贾绍祖不说,没人敢问。
等到手下全部散去,贾绍祖又拿出了那封信,仔细的看了看。
一会放在抽屉里,一会放在柜子里。
都不是很放心,最后贴身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毕竟朱元璋在信中说了,一定不能在苏璟的面前暴露朱标太子的身份。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贾绍祖一脸无奈,但面对现在的情况,他也只能默默的承受下来。
堆积如山的公务,还得他来处理。
苏璟这边,朱标和沐英很快就找到了沂水县的县衙。
要想见到知府,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一级级的上报。
只不过,现在的问题是。
沂水县太小,知县只是一个七品官,压根就没见过朱标和沐英。
这和嘉祥县内的情况也不太一样,张永先是军队系统内,沐英自证身份比较快捷。
在沂水县,貌似有点难度。
县衙内,朱标单独来到了知县陆钟鸣的面前。
至于苏璟和沐英,都在外面等着。
两人都没有担心,沐英知道朱标是太子,肯定没啥问题。
而苏璟带了朱标这么久,这点事,他还是能处理好的。
“这位公子,你说你要见贾知府,不知你是何身份,也好告知与我,我方便通传。”
陆钟鸣虽然还未接到贾绍祖的命令,但他对待朱标三人并未怠慢。
虽然是七品知县,但他的眼力见还是有的。
这三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至少普通人是没这气质的。
在这种瘟疫蔓延的当口,陆钟鸣不会惹麻烦。
别看电视剧经常有什么嚣张知县看不起人的剧情,但其实有脑子的都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朱标来的时候,就刻意避开了那些嚣张的底层官吏。
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