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了!” 李管家风风火火的跑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郎中。 虽然李管家请不到御医,但找的也是京城医馆松鹤堂的名医过来的。 “大夫,快看看。” 苏璟直接朝着老郎中说道。 “是,伯爷。” 老郎中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当即帮陈侍郎查看起病情来。 把脉什么的,苏璟也看不明白,但他依旧是站在旁边,把姿态做足了。 陈侍郎疼的哎呦喂不断,额头也是冷汗直冒。 显然,这腰上的痛苦,相当的猛烈。 “伯爷,侍郎大人内腑无恙,应当只是腰伤的疼痛。” 老郎中很快诊治完成,给出了结论。 倒不是说这个老郎中的医术真的到了只要把把脉连外伤都能搞清楚的程度,而是陈侍郎之前就去过松鹤堂,这老郎中治过,所以对病情比较清楚。 苏璟无奈,这事不是一眼就能瞧出来么。 不过他还是耐心道:“大夫,你看这陈大人现在痛苦万分,我就不求治好了,起码你得开点安神镇痛的药物。” “是,伯爷。” 老郎中松了口气,还好苏璟没有给他下什么强硬的命令。 陈侍郎的病,他是真不能根治。 很快药房开好,老郎中便被李管家送走了,顺便还要让李管家把药带回来。 同时,还要通知这陈侍郎的家人。 忙活了大半天,这才算等到陈侍郎恢复些,然后被家里人接走。 “呼~” 苏璟送走了陈侍郎,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好歹没出什么大意外,不然的话,苏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至于苏璟给这陈侍郎上的夹板,也一并给陈侍郎带走了。 反正上辈子苏璟常见腰伤的病人在腰上带个腰护,夹板也勉强能算是个腰护了。 咕……咕…… 苏璟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此刻早就过了饭点了。 不过厨房饭菜一直都热着,苏璟也没多想,赶紧先把午饭给补上。 吃完饭,那就接着继续回书房画图。 陈侍郎来仁远伯府看病,结果腰伤复发被接走的事情,很快传了出去。 京城虽大,但这朝堂圈子却很小。 兵部侍郎可不是什么小官,自然盯着的人不少。 之前神医的话题传的很广,现在这陈侍郎的事情一出,又有些不一样的声音出现了。 神医么,一旦有一次医治失败,那便不能再称之为神医。 苏璟不关注,自然也不知道。 当然,他知道了,只会高兴,自己总算是把神医的这个名头给扯掉了。 神医害人啊! …… 紫禁城,奉先殿内。 秦王朱樉正在朝着朱元璋汇报自己和芝依做生意的事情。 苏璟的嘱托,朱樉自然也是全盘和老朱汇报了。 “父皇,儿臣做的就是这些了,目前那些彝族特色服饰的市场已经基本确定,接下来就是扩大生产规模,打开销路了。” 朱樉十分认真的将自己的生产规划和市场规划都说了一遍。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苏璟让自己合作的这个女子芝依真正的身份。 反正苏璟的吩咐是让他和芝依做生意,那就好好的做生意。 他惟一奇怪的是,这生意真的很小,自己的父皇为何会亲自过问? 朱元璋点点头道:“好,此事你按照苏璟的吩咐做就行,一定得做出点样子来,知道吗?” “父皇放心,儿臣绝对不会辜负先生的期许!” 朱樉立刻保证道。 老朱眉头一蹙道:“老二,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咱的期许就能辜负了?” 朱樉的冷汗一下子流了下来,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这话怎么就招惹了父皇了。 顾不得想太多,他立刻道:“儿臣绝无此意,父皇的期许,儿臣一定不会辜负!” “这还差不多,下去吧。” 朱元璋这才松了口气,放朱樉离开。 老朱看着朱樉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暗骂了句:老子才是你爹! 当然了,老朱也就是心里想想,对这种事已经没有太大意外了。 “苏璟,看来你对这位彝族公主还有点意思,真是不错啊!” 老朱十分高兴。 苏璟和芝依若是能成,无论是对于苏璟,还是对于朝廷,或者是对西南的大方针,都是好事。 马皇后不让他干预,他本来还有些着急,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自己多操心了。 苏璟对这芝依有意思,那这事就十拿九稳了。 至于芝依这边,老朱还真没什么好担心的。 苏璟这样的男子,真是从什么角度都挑不出毛病,也就是自己没适龄的女儿,不然的话,老朱真想把苏璟招了当女婿。 若是能成自家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陛下,诚意伯求见。” 太监的传唤声响起。 朱元璋微微一愣,大手一挥:“宣。” 刘伯温很快就出现在了朱元璋的面前,恭敬跪下道:“老臣参见陛下。” 朱元璋淡淡道:“起来吧,伯温,这里没旁人,随意点就好。” “是,陛下。” 刘伯温起身,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可不敢当真。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苏璟。 “好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会又是和苏璟有关吧?” 朱元璋直接问道。 要说处理政务,老朱那是相当的简洁快速,听取下属汇报也是,不喜欢废话。 刘伯温低头道:“陛下当真是神机妙算,关于仁远伯在外办学一事,老臣已经同他说过了。” “怎么样!苏璟怎么说的?” 老朱一下来了兴趣,追问道。 其实这事刘伯温和苏璟说完已经过了好些天了,只不过苏璟否了,刘伯温那也是仔细想想怎么应对老朱。 这要是苏璟一拒绝,自己就立马跑来和老朱汇报,那岂不是显得自己没有努力。 刘伯温回答道:“仁远伯言此事他做不了,老臣说之以情理,但始终都没能让他改口,老臣罪过,请陛下责罚!” 说着,刘伯温直接朝着朱元璋跪下了。 事情没办成,态度总是要表达到位的。 朱元璋默然不语,并没有着急斥责刘伯温。 好歹是自己争夺天下的军师,能力老朱是非常清楚的。 他出马都能劝动苏璟,这件事就没有那么简单。 “伯温,何罪之有,你起来回话。” 朱元璋来到刘伯温面前,将其搀扶了起来。 “多谢陛下!” 刘伯温诚惶诚恐。 老朱继续问道:“苏璟可有说为什么办不了?” 刘伯温沉思片刻,回答道:“陛下,仁远伯言此事若是事成,那日后他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若是陛下真想让他做此事,至少再过几十年。” 刘伯温没有完全就苏璟的话复述,而是加入了自己的理解。 不管怎么说,用来回复老朱是没什么问题了。 毕竟几十年是一个很长的跨度,很多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说不准就再也不会提起了。 而且若是真要做,几十年后,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建议。 朱元璋听着这话,仔细思考了一番,点头道:“苏璟这小子,说的倒也有点道理。” “现在他还是太年轻了,真要办成了,日后怕是朝中大臣全是他的学生,几十年后挺好。” 老朱也是明白人,之前是没往这方面去想。 刘伯温这么一点拨,他立马就意识到苏璟太年轻。 年轻到让别人害怕! 苏璟年轻,所以他的学生成长起来的时候,苏璟也依旧健在,同时数量不会少。 到时候,苏璟一人便是一党。 即便老朱对于苏璟非常的恩宠,但党派这种事,还是非常忌惮的。 现在的苏璟还有其他党派可以制衡,日后的苏璟,怕是更加的难以制衡。 老朱不担心苏璟在自己的手里翻出花来,但他不得不担心以后。 “那老臣可还要继续去游说一番?” 刘伯温适时地开口问道。 朱元璋当即摆手道:“不必了,此事到此为止,是咱有欠考虑。” 刘伯温听到这话,顿时松了口气。 不过内心却也是相当的惊讶,自从朱元璋成功建立大明之后,就基本听不到他认错了。 毕竟成了大明天子,天子岂能轻易犯错? 但现在,苏璟甚至都不在,老朱认错一样很果断。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天子是真的看重苏璟。 “老臣明白了。” 刘伯温点头道。 朱元璋叹了口气,说道:“行了,若是无事的话,你先回去吧。” 虽然这办学的事情是不能再搞了,不过至少还有这个婚姻大事能敲定。 “陛下,老臣会青田养老之事……” 刘伯温有些着急了,之前他就提了好几次。 本来说苏璟的事情说服了,就能答应。 现在这事情直接没了,刘伯温心里想要回家养老的想法却没有消失。 朱元璋顿了一下,说道:“伯温啊!这件事咱会好好考虑的,你先别着急,再等等,到时候咱自然会放你走的。” 话都到这份上了,刘伯温还能说什么呢? “老臣谢过陛下。” 刘伯温直接拜谢朱元璋,然后缓步离开。 老朱嘴里的再等等,谁知道要多久,刘伯温只觉得遥遥无期。 不过现在苏璟已经搬到了京城内,自己倒是可以去拜访拜访。 京城的其他官员,自己得小心交往,但苏璟却不在其列。 偌大的奉先殿,老朱再度坐下批阅起了奏折。 苏璟的事情虽然他关注,但大明上下各种事情也是层出不穷。 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老朱不能时时关注苏璟。 …… 金陵饭店分店。 芝依和扎西刚到,不过他们并不是来吃饭的。 “这位牛老板还真是讲究,竟然把谈生意的地方放在这里。” 扎西颇有些感慨道。 他和芝依之前来吃过饭,知道金陵饭店的火爆。 二楼的包厢,基本上什么时候都是满的,正常客人预定,若是没关系,那就得排队。 时间的话,短则半个月,长则一个月以上。 这可是个酒楼,能有这样的生意,只能说明实在是太火热了。 “都是苏璟的面子,若不是他,这牛老板怎么会看得上我的这点小生意。” 芝依淡淡道。 朱樉找上芝依的时候,也没有隐瞒,直接明说是苏璟让他来的。 毕竟芝依的脑子不笨,这种事瞒了没啥意义,总会被知道的。 “那又怎么样!小姐的手艺够好,这才能被这牛老板看重!” 扎西不以为然,反正他对于苏璟并没有太好的印象。 芝依没说什么,苏璟的人情,她是记着的。 “二位客官,到了。” 小二带着两人到了包厢门前,然后便离开了。 芝依轻吐一口气,然后推开了包厢的房门。 只不过,这门一打开,芝依便有些呆住了。 无他,此刻的包厢内,只有朱樉一人。 现在的朱樉,年纪也才十几岁,看上去稚气未脱,就是个孩子。 扎西则是更加直接:“牛老板人呢?” 朱樉笑道:“怎么,我就不能是老板吗?” 扎西立刻道:“你是老板?” 虽然之前朱樉都是派人和芝依两人接触的,但在扎西的心里,这牛老板,怎么也得是个中年人。 现在直接整了个小孩过来,他怎么都不太愿意相信。 “扎西!” 芝依反应很快,立刻眼神将扎西给压制住了,不能让他说出一些不太好的话。 苏璟那可是仁远伯,他介绍的人,肯定不会有问题。 年纪这么小,就来找自己接洽生意的事情,肯定不可能是玩笑。 “牛老板,是我御下不力,还请不要见怪,不过牛老板如此年轻有为,也着实让芝依吓了一跳。” 芝依走进包厢,朝着朱樉拱手道。 即便面对的是一个孩子,她也没有任何的怠慢。 朱樉微微点头,对于芝依这般态度很是欣赏。 自己之前没有直接找上门,也是因为朱樉很清楚,自己这个年纪去找,怕是难以让芝依信服。 又不能直接把自己秦王的身份暴露,这是苏璟所不允许的。 没想到这个芝依小姐,竟然也能这般平静,真是不简单的女子。 朱樉笑道:“芝依小姐谬赞了,我不过只是蒙家中余荫,略有小成罢了。” “让芝依小姐在这等了许久,是我招待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