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安头皮发麻,心跳几乎暂停了一下,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风铃草后的小水洼里,竟赫然躺着一个人,他整张脸扎进泥里,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儿,死人一般。
“喂!哎呦OK?”李七安状着胆子,捡起一根木棍,不太礼貌的戳了戳那人。
他依旧不动。
李七安咽了一口唾沫,秉持社会主义旗子下成长的少年,不信牛鬼蛇神诡论,他伸手把水洼里的人翻了个身。
他猛然往后摔,差点被吓死。
一张糜烂的脸赫然在目,脸上的肉几乎要腐烂殆尽,清晰的脸部骨线令人头皮发麻,密密麻麻的蛆虫爬满,耳目鼻口流淌浓稠的脓水和暗红的血液。
死者死相恐怖,四肢不协调的举起,整张脸不忍直视,凹凸不平的肉坑,仿佛一切似曾相识,李七安恍然想起整这种作案手段和他在江城第遇到的食喰一样,开启超凡降临时看到的画面,市中心医院张医生也遭遇这种创伤。
简而言之,脸部就像被怪物啃食过,导致的凹凸不平。
李七安用了半响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忍住呕吐的欲望,站起身捂住口鼻,皱眉观察起这名新生。
从他身上的穿着,和自己一样佩戴着诺克萨斯学院的校徽,卷曲的发型和暗黑的皮肤上推断,应该是个非裔新生。
让他感觉奇怪的是,一名非裔新生,初到学院应该与人无仇无恨,既然没有仇恨,为何会惨死在新生入学考试上,还是以这么惨的死法。死者衣领口上鼓鼓的,李七安取了出来发现是一封崭新的信,还没有湿透。
信上地址署名来自遍地富饶的南非。
他家在南非?一个南非的超凡者,怎客死他乡?
李七安沉默了一下,刚想打开信封一探究竟,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风声。
他瞬间警惕了起来,赶紧先把信封折好揣进兜里,目光锁定四方,眼皮子乱跳。
不好的预感整得他浑身发冷。
李七安从躺着尸体的水洼退后了几步,隐约从昏暗的四周看到零零碎碎的光点……不,是无数个!
那些光点成双成对,像一幅幅眼睛,死死盯着他,一点点挪过来朝他靠近,更有低沉的声音响起。
“……谁?”李七安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问。
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没有丝毫动静,安静的出奇。
隐约之中,四周多出十几只像狼一样的怪物,祂们匍匐在地,四肢爬行,好像是爬行类动物。
天太黑,除去月光外,再没有多余的光芒可以让他看清,李七安甚至看不清祂们,就被一步步逼退,再一次被逼会水洼中。
他知道那帮怪物,兴许和江城遇到袭击妹妹的怪物一样,是超凡降临人世的产物,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他不小心一脚踩在那个已经死去的非裔新生身上,脓水四溅被挤出体外,四周的怪物像闻到美食发出兴奋的低吼。
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随时会扑上来将自己撕碎,和旁边的南非新生一样,啃掉一整张脸,只剩薄薄的那层骨肉。
李七安再也无路可退,他停下后退的脚步,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他习惯了堕落和平凡的脑袋根本想不出脱身法子。
他尝试催动超凡力量,但无动于衷,空气中还存在那层奇怪的雾气阻隔着他,他甚至无法使用那弱鸡的超凡力量。
李七安有那么一瞬间颓废了,他累了,想要放弃。
他那弱鸡的超凡力量,就算能使用,又能怎么样?
一个从小就被抛弃的平凡少年,不过是借助世界的变化沾上一点喜气,总不该真的借此跨越阶级获得改变自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