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座山一样,压在罗生身上,使得他动弹不得。
一群茧破土而出,红月之华撒入此地,它们在破茧而出,瘆人的阴兵食茧而出。
“糟了。”白贻持剑飞往前方,大地之下,无形大手已破茧而出。
白贻发力,身体圣光弥漫,霞光附体,圣洁无比,她整个人如一把利剑刺向巨手。
巨手以阴兵为力量源泉不断汲取着。
剑与巨手碰撞,尖锐的声音使得罗生耳膜破裂,脑袋更是嗡嗡的,耀眼的白光从战斗之地发散而出。
已经完全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能看到残影与巨手争斗着,伴随着最后一道巨响沉落,罗生望去。
巨手屹立在阵法之中,白贻杵剑跪在地上。心里一块巨石落下。
“完了,白贻战败了,不,不行!”
这一刻,罗生无力的呐喊着,声音撕破天际,阴兵抬棺朝着白贻而去,准备将其收入棺材中。
白贻大吼着:
“小子,快走!它们得到了尸骸仙帝的力量,我已经不是对手了。”
白贻的白裙已被染红,剑也破了,化为剑骨。
“不,我不走!”
“吾乃尸骸大帝,傲居世界,小小苍生欲要与我对抗?狂妄,无非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今日便以你们精魄为魂引,筑我大道再现世间。”
棺材中传出发出一道魔音,这句话如一只箭彻底射杀了罗生的心,起初还以为自己有救。
此刻,罗生绝望,连白贻也战败了,她的死已成大局,但他不甘,为何不去尝试?
信念?
“对了,信念!”
罗生声音已经沙哑,苍白,却还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量:
“荒,你在吗?”
一声入苍穹,击碎黑夜,似乎传播在广袤无垠的大荒每一处。
轰隆隆。
天在咆哮,虚空被震破,天上乌云密集,一道道银龙聚集劈下并带来了一句话。
“在,我一直在!”
罗生微微一笑,原来荒在的,他一直没离开,体内至尊骨正在咆哮,天雷罚下,正劈中罗生。
白贻望向罗生,难以置信道:“他这是?...得到了荒的承认?不应该呀,他不过是一介草夫。”
从罗生体内,道符附身,由内到外,道音弥漫,威严,不可亵渎,罗生像是变了一个人。
雨中,一把宝剑飞来,是爷爷的那把剑,微笑着:
“这把剑,认得我。”
罗生接手,从剑中一丝丝微弱的气息涌入他体内,他已不再是罗生。
全身上下都已升华,一人一剑一蓑衣,孑然一身,拔剑指向天空,罗生淡淡说道:
“白衣出世,你神王姜太虚何在?心爱之人都护不好?”
棺材里,又是那道魔音传出。
“荒,是你吗?来吧,我们好久未曾战斗了。”
罗生雨中观剑,斩尽脚下纠缠煞气,剑浮在他眼前,飞速转动着,嘴里捣鼓着经文。
白贻的脸色煞白,她哑口无言,舌桥南下,满脸的惊愕:
“罗生这是?果真得到了荒的力量,他在施展自己曾著下的渡人经?”
属于那个男人威严的声音响起。
“说经一遍,盲者目明。”
“说经二遍,喑者能言。”
“说经三遍,跛疴积逮,皆能起行。”
“说经四遍,久病痼疾,一时复形。”
“说经五遍,白发反黑,齿落更生。”
“说经六遍,老者反壮,少者皆强。”
“说经七遍,妇人怀妊,鸟兽含胎,已生未生,皆得生成。”
“说经八遍,地藏发泄,金玉露形。”
“说经九遍,枯骨更生,皆起成人。”
“剑阵起!诡异退!”
前方之剑旋转破碎,化为九剑骨,三三而列,剑飞入虚空,九块剑骨,对列九阴兵,刺向抬棺的阴兵。
九剑骨划破虚空,在雨中化出一道道优美的曲线。
剑骨划过雨中,无比璀璨绚丽的光点亮黑暗。
大手向天伸来,欲要将天擒下,它自然知道阴兵是力量的源泉怎能让源泉被破坏?
一次次的碰撞,巨手接近消亡的边缘,阴兵的力量已被汲取耗尽,早已陨灭,同时,罗生的那把剑也已经碎了。
“你败了,尸骸仙帝。”雨中,罗生与雨融为一体无处不在,他的声音也无处不在。
“不,我没有败!”
“这世界的每一花草树木,都认得我。”
罗生在黑夜消失不见,白贻捕捉不到关于他的行踪。
但白贻能发现每一滴雨,每一株花草,每一块石头都伴随着惊人的剑气。
乌云之下,剑雨落下,顷刻间便将巨手摧毁,只有一口棺材停放在废墟中。
对战落幕,一片破败,白贻在原地发呆着:
“他.......只是一介草夫,怎会得到荒的认可?”
远方的客栈,罗贯通望向窗外,雨如期而至的下,雨中剑气充沛,他未听到任何关于这场战斗的声音却欣慰的笑了:
“看来,我家乖孙成功了,这小子就没让我失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