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璟厌看着母亲的举动眉头一紧,还没有来得及阻止,身侧一道娇小的身形更快,握着了程夫人的手腕。 “哪来的野丫头!”程夫人被阻止了,心生不悦。 “这就是外人口中仁慈的程夫人?莫名其妙要打程家的二少爷?”许愿抬了抬眼皮子,松开了手。 她刚刚在旁边听了老半天都觉得程夫人是在无理取闹,嫌弃人家穿的丢脸,却又不提前给人家准备新衣服。 经过她们这么一吵,许愿忽然想起了些被自己所遗忘的事情,上一世程景序被众人所周知的时候,是程夫人被逮捕的那天。 据说,程景序在程家惨遭虐待,吃不饱穿不暖,还被折磨殴打。 “许愿,你怎么也在这里。”程璟厌看见来人,眼前一亮,随即意识到这次的碰面不太美妙,眉头微皱。 早知道刚刚他应该阻止住母亲,本身许愿对他就没有什么好感,母亲又在许愿的面前落得个恶毒的印象。 “这就是你喜欢的那姑娘?”程夫人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心里没有半点好感。 但是想到儿子非常不错的性子,又只好勉强的挤出笑容,“你就是苏家的女儿吧,长得果然标志,刚刚只是发生了一点小事,我在教训孩子而已。” “这么大的宴会,还是不要随便打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程夫人容不下程二少爷。”许愿淡淡地笑了笑。 “对,你说的有道理,景序,以后可不要再犯错惹我生气了。”程夫人咬牙切齿,这个野丫头当真是没有教养,居然还来教训他一个长辈。 “嗯。”程景序冷淡的点了点头,随即便拉开脚步,率先走在前头,他临走前视线忍不住许愿的小脸上瞥去。 许愿也抬头看了他一眼,恰好就看到对方眼尾的一道血痕,她想起自己上辈子所听说的,微微蹙眉。 这道痕迹并不像是摔倒的,难道程夫人真的一直在虐待他? “许愿,你最近播出的剧我看了。”程璟厌跟在小姑娘的身侧,找着话题想要跟她聊天,他们已经太久没有见面。 他没有任何的立场和身份可以去找她,而且许愿几乎不出门,他连“偶遇”的机会都没有。 “嗯,我先走了。”许愿客套的应声,随即就拉开脚步打算找机会去跟程景序套话,如果真的被虐待…那可不能让他一直忍着。 “许愿……”程璟厌感觉对方这次好像有些疏远他,是因为刚刚他母亲的行为吗? 程璟厌不禁感到心情低落,他追上前想要再找机会解释一翻,然而看到许愿主动走向景序坐着的角落,坐在了对方的旁边。 看到这一幕,程璟厌双手下意识收紧成拳,许愿从来都是一个冷淡的人,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景序了,他不得不多想。 许愿坐过来时,程景序只是手指微微僵硬一秒便恢复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我有个朋友,她父母有暴力倾向经常欺负她,她之前一直忍着不敢说,这样会让他被欺负的更惨,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忍无可忍,开始反击,将事情说出去,然后她的父母就进去了,她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许愿这段话的时候一直在打量着男人的脸色,发现他神色未变,开始怀疑上辈子的事情会不会是别人传的夸张了? 按道理说如果程景序真的被程夫人虐待了,听见跟自己相似的事情不应该是这么平淡的模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程景序眼神平淡就像是在看着她自娱自乐的笑话。 “没什么,程夫人对你不太好吧?”许愿现在也不确定对方是不想说,还是她自己想多了的缘故。 “没有。”程景序客套又疏离的答复着,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应该要离这个女人远远的才对,毕竟程璟厌也在这个宴会上,之前就因为许愿的缘故对他敲打过。 他倒也不是怕程璟厌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女人将关系闹僵硬。 但是看着眼前明媚的小脸以及对方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程景序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疏离这个女人,明明知道和她凑的太近是不明智的举动,但是他仍然想要放任。 “哦。”许愿本身就是一个话不多的人,更不要说多放还是个话题终结者,他们根本没有什么话可以继续聊下去,本身也就不熟。 只不过许愿懒得挪位置了,干脆就坐在这里,两人与这个宴会格格不入。 程景序看着身侧精致的侧颜,头一次感觉宴会也没有那么无趣。 他们静静地坐着,没有人会过来搭话,因为他是程家不受宠的私生子,但身侧这个女人或许是因为现场的众人还没有充分的认识到她。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程景序也不想探究这么多,起码自己在见到她朝自己走过来时,心里会觉得高兴。 跟她坐在一起也会感到愉悦,程景序的这份想法没有维持多久,就注意到了前方的程璟厌一直在若有若无的关注着这边。 哪怕他这位哥哥掩盖的再好,看上去像是再和别人谈话,但那双眼睛却总是往这边看。 程景序突然出声:“程璟厌喜欢你。” 许愿听见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呆愣,之前自己也有过这个怀疑,但是程璟厌都证明了没有喜欢她。 现在突然又被人说了起来,她是不信的,顶多是因为小时候的那点事情,所以程璟厌对她比对别人稍微特殊了点。 “你不相信?”程景序自然也能看出许愿脸上的怀疑。 “是你想多了。”许愿转过头去看他,觉得这个男人还挺会幻想的。 程景序伸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将人往自己这边凑了凑,他嗓音压低,“别动,马上你就会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许愿近距离看着这双眼睛,才觉得两边的差距很明显,义眼不会转动,甚至有些无神,而那双真正是他的男人淡漠薄情,仿佛能够装下整个世界。 她没有想要配合他去得出这种无趣的答案,但在她看着他眼睛的那么长时间里,身后已经传来了一道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