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种需要‘反馈感’的动物,吃东西时,如果没有食物划过咽喉的感觉,那就会很空虚;跟人说话时,如果对方不理你,就会感觉很尴尬,在床上运动时,如果对方只是一声不吭,就会感觉很屈辱。
所以,在欺负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连一声痛苦的惨叫都不发出来,那就会让人很烦,很气,很没面子。
这位秦军踹了一会,皱了皱眉,他的脚已经很重了,再踹下去,害怕出人命,但是地上蜷缩的这位学生怎么就跟一头倔驴一样。
不,就算是倔驴,被揍了也应该叫唤两声。
半晌后......
“我知道你很疼。”那位秦军终于耗尽了兴致,他缓缓的蹲下身子,凑到许白焰面前:“还是那句话,我和你无冤无仇,我只是想知道那位学堂教书先生的习惯,几时睡觉,几时起床,她几点来上课,几时会放学,爱吃什么,上课时打不打哈欠,习惯用哪只手,仅此而已,只要你告诉我这些,就可以回家了,你的父母应该在担心你......”
“我父母早已不在世。”许白焰道:“但如果他们健在,你不觉得,为人父母者,看到了自己的孩子被人揍的遍体鳞伤,心会很痛?”
“......”秦军沉默。
“《礼学》第一篇,首卷,要尊师,重道。画像中的人是我的老师,现在你们突然窜出来,要我帮助你们去谋杀我的老师,还不告诉我原因;我不帮,你们就打我,你觉得,你们做的事情有道理么?”
“呵......”那秦军似乎是被气乐了:“道理?只有你们这种读书读的魔怔了的人,才会觉得世间到处都有道理可讲。那个女人该死,至于为什么该死,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说着,秦军拿出了一把小刀,贴在了许白焰的脸颊上,轻轻的拍打着:“我数三个数,你不说,我就废了你。”
说完,那人的视线特意的往许白焰的两腿之间望去,意思不言而喻。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
那蜷缩在地上的书生竟然猛地窜了起来,被五花大绑的身子没有任何的借力,便匪夷所思的从地上弹起,一记头槌,无比粗暴直接的就撞向了对方的鼻梁。
那秦军的瞳孔骤然紧缩了起来,这一刻,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过当年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生死一瞬,让他下意识的做出了最正确的动作,只见他一只手脱离意识一般的护在了自己脸前,另一只手拿着短刀,径直刺向前方。
这便是大秦军人应该有的素质,哪怕是最基本的条件反射,都是如此的准确而致命。
然而让这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护住了面门的那只手上,竟然在下一个瞬间,传来了一股子让自己无法抵挡的巨大力量。
这股力量直接瓦解了小臂肌肉的最大承受能力,将他的手硬生生的撞的脱了力!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手背狠狠的砸在了自己脆弱的鼻梁上,那力量还未停歇,又带着自己猛地向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撞到了小巷的墙壁,这才停下。
耳边嗡响,头晕眼花,鼻血直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