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得是又能听李乐师奏上一曲。
而悲的是,如果不出意外,今天的大赢家就是这位陈牧阳兄弟没跑了。
接下来,又是一曲弹完,果然,没有人再出来献丑,随着轻纱落幕,李乐师也回到了自己的二楼闺房。
那位朝都学堂的考生今晚就有幸留宿船上,虽然陪睡的是其他姑娘,但是李乐师能近距离为其抚琴一曲,那也是莫大的荣耀啊。
这会儿,董富贵见自己没了机会,所以也不控制酒量了,就开始放开了喝了起来,一边喝还一边郁闷的嘟囔。
“哎,今天又是白搭,我说许兄弟,我看你一表人才的,你确定不是什么大才子过来扮猪吃老虎的?你要是有什么好诗好词,那就赶紧拿出来,兴许还有机会。”
许白焰这会儿也有了些酒意,不由苦笑着:“富贵兄,不是我瞒你,我就算是有好诗词,我也付不起这留宿的钱啊,就这壶茶我都觉得肉疼,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替几个兄弟来长长见识的。”
“啧,你看你说的。”富贵一拍大腿:“你要是今晚能做这花魁的入幕之宾,兄弟我给你掏钱!”
许白焰笑着摇了摇头:“不了不了,我没那个本事。”
他其实心里也开始动摇了起来,按照他记忆里的那些名人诗词,估计念出几句来,今晚还真能把那个叫陈牧阳的给截胡了,但是就像是他说的那样,自己没有这个本事,所以在心中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笑着摇了摇头:“辜负富贵兄弟的厚爱了。”
“哈哈——没事,要是谁都能让李乐师看中,那才是稀奇的,喝酒,喝酒......”
就这样,随着入幕之宾的选定,剩下的人也就将注意力放在了酒肉之上,同样都是失败者,所以大家都有一种废物之间的心心相惜,场间谈笑声不绝于耳。
而这位董富贵看起来是一个人际关系处理的很不错的人,有不少人端着酒壶就坐过来,开始闲聊,期间还有一些吟诗作对的小插曲,许白焰没啥才学,也插不进去嘴。
不多时......
“这位小兄弟,你说你作诗不参与也就罢了,可是对个对子总不能也不玩吧,是不是也太不给大家伙面子了。”
许白焰现在有些后悔,自己穿了一身书生的衣服就来了,误让别人以为自己是个有点才学的人。
“可是诸位,在下对诗词歌赋真的没有什么研究。”
“没事,就是玩么,要不,你来首歌也行。”
“对啊对啊,来首歌嘛,你看我刚才那首诗,稀烂,但是我也拿出来了嘛,放开点,大家都是废物,也没人嫌弃你。”
有一说一,这些公子哥一个个的其实都很是好客,根本没有像是小说里写的那样,碰到一个陌生人就非要踩你一脚,凸显自己高贵身份的毛病。
所以许白焰也觉得,自己总是在这里装高冷,有点说不过去。
“那好,我唱首歌.......”
“好!”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直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场间愣了一阵,随即:“哈哈哈———真有意思,这......是首词?”
许白焰笑着摇头道:“哪有,就是随便唱的,叫《两只老虎》。”
“哈哈哈——”四周笑声愈发的爽快,大家似乎也都觉得这个新来的面孔很是有趣:“白焰兄,为这《两只老虎》,我敬你一杯!”
“那许兄,你还有别的曲子么?”
“有吧,容我想想......”
许白焰借着酒意与周围人的笑闹,也觉得不在拘谨,不过穿越了十几年,他对于前世的歌谣都忘得八九不离十了,憋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一个还能依稀记起来的曲调。
华灯初上,觥筹交错之中......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