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秦公子在哪,甚至很少有人知道有这么一位秦公子。
许白焰自然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心疲惫的坐在马车里,感受着车厢的晃动,一边感叹今天实在是乱七八糟,一边为招考的成绩犯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考得上。
好在其余人也都累了,马车里很是安静。特别是谢清婉......一回想起今晚的种种,她真是又羞又怒,只恨自己怎么这么小女人心思,但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强硬的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微微昂着头,看着车厢顶端的一根小木梁。
就在这种沉默又尴尬的气氛中,也不知走了多久。
突然地......
“吁—————”只听前面车夫一声长嘘,马车晃荡了几下,停住了。继而:“你瞎啦!没长眼睛啊!!”
“怎么了?”萍儿疑惑道。
董富贵距离车帘比较近,他撑开帘子,向外望去。
只见此时马车已经行到了一处安静的长街上,而车头不远处,还停着一辆马车,看起来是从拐角处冲出来的。
这个时代也没有红绿灯,又是半夜,应该是这两辆车险些撞在了一起。
“妈的,问你话呢,你娘生你时候忘了扣眼窟窿了?”车夫见对面没有回话,估计是以为车里是个怂货,又追骂了起来,话中的粗俗劲,入耳都嫌埋汰。
路怒症这种毛病,看起来不论什么时代,不论开的是轿车还是马车,都一个样子
然而就在他骂的正嗨的时候,后面的董富贵却眯起了眼睛,视线勉强的透过漆黑,看到了那车厢的样式......然后脸色一苦。
“哎哎,别骂了!”他没好气的踹了车夫一脚。
车夫一回头,刚要说明情况,不料看到了董富贵的眼神,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赶紧回过头,再仔细的去看前车的车厢。
这一看,他也愣住了......
那车厢梁木笔直,轴体混圆。木料是棕色的,第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普通的杨木松木,但是再仔细看,却是最昂贵的红檀木所制,只不过上面刷了漆。
这分明是只有官家或者大户人家才能配坐的好车啊!
这一下那车夫也慌了,心里只是哭诉着:“这家人有毛病么,这么好的车子,为啥非要刷一层漆啊!?”
刚想到这儿,只见前车上终于下来了一个人,这人面部棱角分明,身子瘦长,一身青衫,却也掩盖不住那股子阴戾气质。
车夫见状,哪敢再嘚瑟,赶紧蹦下车陪笑着:“大哥,是小人没长眼睛,小人的娘生俺的时候忘扣眼窟窿了,嘿嘿,别生气......”
这朝都可不是一般的地界,这里有钱有势的人,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有钱有势!虽然朝都的百姓也有着自己的心气,但是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赶紧认错。
然而,前车的人似乎根本不理这车夫,只见那位下了车的阴戾男子凑到了车厢旁,跟着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
车夫更慌了,赶紧道:“小人是城东车行的伙计,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车行明日去府上给大人赔不是......”
前车依旧没有回应,反而是那位下车的男子点了点头,就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一般。然后......他留了下来,而马车则慢慢悠悠的朝前走去,最后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到底发生什么了?”车厢内,萍儿和谢清婉也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