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王贲回报,歹人很狡猾,早已规划好逃走路线,无法追踪。
如此消息对李肇来说倒也不见怪,历史上记载,张良在实施刺杀无果后,很顺利地逃走,就算秦始皇派出重兵也无济于事。
“通武侯,无论如何也要彻查到底,切不可让歹人逍遥法外”嬴政吩咐,逐而扭头望向李斯和赵高,“你二人之罪,朕记下了。”
二人一听,吓出一身冷汗。
记下是什么意思?他们可想到,意思千种,每一种必不是好事,也就是说,他们在陛下心中已失去分量。
如果陛下立刻处置他们,兴许还不令他们害怕,但记下,却是不好预兆。一时,两人局促不安。
“歹人如此猖狂,必是上天怨怪,起驾,立刻前往会稽山祭拜,祈求上天原谅。”
嬴政下了令,队伍便再次启程。
封建社会是迷信的,嬴政甚之,他将此事归咎于上天惩罚。
于是,队伍不敢再停留,立刻出发。
王贲警惕心提高了很多,在派出小部分兵卒去追查歹人之外,还派出不少前探者,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要去会稽了吗?”李肇听到皇令,心里松了松。
会稽便是第五次东巡必经之路,也就是说,历史路线只是改变了一些,并非全然改变,去会稽是为了祭祀,历史记载是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的。
张良博浪沙行刺只是他为报仇而为,没有成功后便消失了,想必不会再有遇刺之类事情发生。
这样想着,便一甩马鞭,让马的速度更快,跟了上去。
一路行来,经丹阳登陆,到钱塘,而后绕道渡江来到会稽,登上会稽山,行程特别顺利,没有任何歹人作祟。
和预料一样,李肇完全放下了心。
祭祀,有着严格的仪式,肖曌作为奉常,自然担任起主事之责。
祭祀过半,突地有侍卫来报,会稽山下出现贼寇,将下山出口团团围住,说什么如果要下山,必须要交买路费。
李肇一听,颇为好笑,这些人的行为竟然如此荒谬,竟然拦路打劫到皇帝的身上来了,他们难道就没发现有大军跟随吗?
嬴政听之勃然大怒,狠狠地一甩衣袖。
“通武侯,马上带领一千军将他们灭了。”
“诺!”王贲领命,便命一千人将领军而去。
“陛下,山寇野人罢了,不必放在心上,以免影响虔诚,王贲将军麾下身经百战,必定扫清贼寇的。”
肖曌看到嬴政板着脸,连忙缓和气氛说。
王贲也走过来,信誓旦旦地说:“陛下,或许山野之地贼寇并不识我大秦之师,不用担心,千人将已出,不出半个时辰便能拿下贼寇。”
李斯一直忐忑不安,见有发言机会,连忙也附和,“是呀陛下,那些都是一时蹦跳的蚂蚱罢了,别为之影响了心绪,祭祀要紧。”
听到众人述说,嬴政略微舒心,便继续祭祀。
祭祀,讲究的是诚心,心怀异想便是对先人的不敬,嬴政深谙此道,倒也不再想贼寇之事。
山下离山上有数里之遥,下面发生什么,这里根本听不到,自然影响不到这里的祭祀。
很快,祭祀过大半。
李斯和赵高变得非常低调,一直跟在嬴政的身后,以期能为陛下效劳,以弥补陛下对他们的不信任。
踏踏踏!
忽然,有人狂奔而来,就算专心于祭祀的众人都听得很清楚。
“何人如此喧闹?”嬴政听到脚步声,不悦地问道。
王贲扭头,便见是兵卒,脸立刻拉了下来,疾奔而怒,“冒冒失失,为何如此鲁莽?”
兵卒一看将军怒了,本还想前跨的脚步停了下来,却掩盖不住他惊慌的表情。
“将军,不,不好了。”
此兵卒乃斥候,并未参与灭寇之行,只担传信之责。
“发生何事?”王贲眯起眼睛,紧紧盯着斥候。
斥候连忙说,却吞吞吐吐,“我千人军.音讯全无”
“音讯全无?什么意思?”王贲听之惊了惊,喝问。
“这”斥候露出茫然,其实他就在高地上侦查,并未跟随千军,当千军踏入山下,然后听到一阵阵很奇怪的声音,千军便失去了音讯,究竟是怎么失去的,他没有看到。
“卑下也不知道,只知千军转弯进入山脚,便听到奇怪的声音,最后没有了音讯。”
“卑下恐有诈,也未前去查探,便马上回来禀报。”
王贲听着皱起眉头。
这情况很奇怪,要知那是千军,更是装备精良,贼寇而已,怎能让他们无声无息地消失。
他觉得情况严重,立刻向王禀报。
“你是说只听到奇怪的声音,千军就没了音讯?”嬴政琢磨着这话,其他人议论纷纷。
这情况实在是奇怪,千军,就算面对万马,也能掀起一些风浪,但面对贼寇,却如此不堪一击,连打斗痕迹都不曾显露。
“会不会千军改变策略,悄悄深入贼窝,以求全灭之。”赵高猜测着。
对于这个想法,大家都摇头,就算千军悄悄进入贼窝,总有个动静,可就发出奇怪声音,就没了音讯,这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