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昂对烹饪的理解,完全基于现代厨具上的长期实操经历,而烧烤炉这玩意他用得不多,因此便交由卫门五郎代劳,他自己则在旁边清洗和处理食材。
卫门五郎的手法明显熟练多了:干脆利落地刷酱,不时翻转使受热均匀,最后撒上孜然、椒盐和辣椒面,放到洁白的瓷盘子里。
月宫铃奈拿过瓷盘,小心翼翼将肉和蔬菜从铁签上拔下,随后耐心地吹凉,喂到陈小竹的嘴巴里。
妹妹先吃。
等陈小竹吃饱了,陈子昂便替她擦了擦嘴,又将她扶到旁边的躺椅上坐着,随后才回来和众人用餐。
这顿饭的质量很不错,肉类多汁而蔬菜也很新鲜,加上火候恰到好处,不由叫人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不过陈子昂并没有暴饮暴食的习惯。毕竟身为治安干员,很多时候在外出勤不方便吃饭,去便利店买几个炒面面包就能解决,因此只是吃到差不多六分饱,便停止了去拿烤串的行为。
月宫铃奈倒是还在吃着,并不是因为吃得多,而是因为吃得慢,小口细嚼优雅慢咽,看起来很淑女的样子。
“陈先生。”卫门五郎从旁边取出一瓶酒来,笑道,“如果不嫌弃,老朽这里有一瓶‘清冽’,用来佐食消化最好。”
只见那酒瓶子呈墨绿色泽,海绵木塞,标签上用毛笔书法写着“清冽”两个墨字,看上去似乎是格调不低的名酒。
陈子昂还没说话,月宫铃奈便叫了起来:
“给我先来一杯!”
“好嘞。”卫门五郎很快就取来两个杯子,给两人都满上了琥珀色的酒液。
既然酒都已经倒起来了,陈子昂也就不再抗拒,接过酒杯饮下一口。
入口轻柔,落入喉头之后,便有大量热力从胃里泛出,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月宫铃奈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给了卫门五郎一個眼色。
后者立刻会意,便动作奇快地收拾烤架,准备离去。
实际上,这是月宫铃奈提前精心设计的、一个环环相扣的局。
在阳台烧烤,就可以待在前辈的房间里。用完晚餐喝点小酒,也是很正常的邀请。
但这酒其实是少见的、后劲很足的品种,很容易就能让人喝上头。
只要前辈醉了,卫门叔再一走,只有妹妹酱待在房间里,前辈岂不是被我为所欲为?
当然,月宫铃奈是一个传统且正经的好姑娘。比起前辈的身体而言,更想要的还是他的心,所以并不会趁机做什么奇怪的事。
最多也就是亲一亲,抱一抱,躺在怀里睡觉觉之类的……
想到甜蜜之处,她便忍不住暗自偷笑,开始殷勤地给陈子昂劝酒。
陈子昂虽然不知道月宫铃奈心中所想,但却也晓得不能贪杯的道理,有些微醺之后就不肯再喝。
但这酒的名字确实极具欺骗性,听上去有点像岛族的“清酒”,实际上度数并不低。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意识已经有些飘飘然了。
“前辈呀。”月宫铃奈想试探他有没有醉,便仿佛不经意般说道,“这次好好的婚礼,却被西川美惠破坏掉了,真可惜哦。”
“嗯。”陈子昂努力保持清醒,说道,“还好只死了两个人。”
对治安干员而言,心里当然可以庆幸死亡人数不高,但明面上却是不好说出来的——毕竟死的人
前辈会跟我说这个,固然有信任我的原因在里面,但估计醉了也有三四分了。再少也是死了人,属于恶性事故,不可以给出任何的正面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