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聚贤庄。 慕容复等人已经停留了近一月有余,哪怕是伤重的武林人士,也已经基本被送了回去,却还是没等到阿紫回来。 如今,游坦之已经稳坐丐帮帮主之位,慕容复让他帮忙打探康敏和阿紫的下落后,就无奈带着诸女先回燕子坞了。 然而就在一行人忧心忡忡地回到燕子坞时,却见两道身影正坐在庄外闲情逸致的垂钓。 一男一女,男子虽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但慕容复她们还是认出了这是阿紫当日在聚贤庄易容后的模样,而阿紫身边的那黑衣美貌女子,在场却只有慕容复和李师师识得了。 “她们怎么走到一起去了?” 慕容复眉头一皱,有些奇怪。 然而看到慕容复他们出现的木婉清,更是无比紧张,若非心上人说要来拜访一位故友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再涉足这个地方的。 好在她们来时,庄中的人丁早已去了大半,她最担心见到的人也不在庄内,总算是松了口气。 谁料这位阮公子居然拉着她在参合庄住了下来,自此之后,她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慕容复就回来了。 但现在,她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阿朱蓦然见到阿紫,也是欣喜后怕不已,在小船离岸还有数丈之远时,便迫不及待地展开轻功跃到岸上,一把将阿紫抱在怀中。 虽然对方带着面具,没有以真容见她,但这世上即便能找出这么一个相貌一模一样的人,那对方也绝不会知道这燕子坞的所在。 不过阿紫的易容术已经青出于蓝,阿朱在抱着她的同时,还是下意识地伸手在她怀里一抓,然后才彻底放心。 阿紫被姐姐的动作闹了个大红脸,好在面具遮掩,并不是太明显。 木婉清忽见一个娇媚可人的红衣女子抱住了自己的心上人,顿时醋意大生,一掌向她格去,要让阿朱放开对方。 阿朱自然不识木婉清,见她举掌向自己攻来,当即回以一掌,将其震退了出去。 怎么说她也是自幼跟在慕容复身边,学了不少高明武功,加上二人有了肌肤之亲,又学会了葵花宝典,武功哪怕比不过段延庆诸流,至少也能算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木婉清如何能是她的对手。 阿紫好不容易等到慕容复她们回来,正是玩心大起的时候,自然不肯被拆穿了西洋镜,忙拉着阿朱退到身后,说道:“婉妹,这位是我亲姐,不得无礼!” 木婉清一听是她的姐姐,也顾不得手臂酸麻,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表情,赶忙向阿朱道了声歉。 阿朱见阿紫回了参合庄后,居然还扮作男子的相貌,男子的声音,不禁暗自诧异,随即又见这二人之间的神态举止,秀眉微蹙,传音道:“阿紫,你搞什么名堂?又在捉弄人了是不是?” 同为女子,她自然不愿看到自家妹子欺辱女子,何况还是以这种方式,万一被拆穿了,这叫眼前的黑衣女子还怎么活? 阿紫这段时间和木婉清朝夕相处下来,也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远超她的掌控。 本以为木婉清这样的性子,必然也算不上有多好相处,但谁知越是了解,她才知道对方的性子有多傻多天真,简直比起王语嫣来,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对方每次看向她的眼神,就好似真的喜欢上了她一般。 事到如今,阿紫也有些暗暗后悔,不过如今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她只能另想它法,先摆脱对方的纠缠了。 其实,阿紫扮演旁人的功夫已是十分熟稔,但她毕竟只是女儿身,若叫她扮演女子,必然是信手拈来,能演得炉火纯青,哪怕是慕容复都难以发现破绽。 而她也只知道一个女子该如何去爱一名男子,却不知道身为男人,该如何去喜欢一个女人,所以在一些细节之处,总是诠释得不够完美。 木婉清只道他不敢跟自己亲近,便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加上心中本就有愧于对方,于是对阿紫也痴缠的紧,这导致两人相处时,总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似乎她不是他,而我也不是我一般。 面对阿姐的质问,阿紫只能无奈传音道:“好姐姐,你就帮我一次,等我摆脱她之后,就再也不这般胡闹了!” 阿朱虽不知道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想到现在拆穿阿紫的真面目,只怕对这位姑娘的伤害更深,无奈,就只能先替她隐瞒了下来。 “我依你一次便也算了,但公子那,你要如何交差?” 阿紫道:“姐夫那,我去求求他便是了!” 阿朱闻言,不禁摇了摇头,对这位妹妹头疼不已。 这时,小船已经靠岸,慕容复等人顺利上了岸来。 邓百川和风波恶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庄中,因此一行人中,就只有慕容复和王语嫣她们四女。 看到阿紫,慕容复正想说话时,阿紫便急忙传音给几人,只道自己现在是阮公子,恳请姐夫和几位姐姐打个掩护。 哪怕是李师师那,她都难得服软了一次。 李师师与阿紫虽不对付,但那也只是私下里而已,哪怕阿紫不服软,她也不会理会。 慕容复看了眼木婉清,见对方一脸忐忑不安的站在阿紫身后,心中多少猜到了一些,饶是以他对阿紫的宠爱,此刻也不得不皱起了眉头,觉得此事太过胡闹了些! 毕竟这种感觉,就像后世隔着交友软件处对象,结果当你倾付了所有的感情后,最后发现屏幕对面坐的却是个男人,那种感觉,简直比杀了你还难受,如果没有别人知道的话,那还好。 但像眼下这个情况,如果阿紫不小心露馅的话,那木婉清不仅要受到身心的双重打击,还得面对社死的风险。 慕容复虽然没体验过,但这残酷程度可想而知。 “鬼丫头,你最好把这件事处理好,不然就休怪姐夫也不帮你了!” 慕容复恶狠狠得瞪了瞪阿紫,仅是看了木婉清一眼,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