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致远知道唐婉成绩不好，但他觉得就算唐婉真的没有读书天赋，该读的书，还是要读。要是将来唐婉真的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他肯定会管，但他不想给唐婉留下我哥很厉害，以后他肯定会管我，那我不用努力学习的印象。 他看着唐婉，神情严肃地道：“要给你哥当助理可不容易，你哥现在有三个助理，其中一个南大经济学博士，一个清华计算机博士，还有一个北大生物医药博士。要给我当助理，至少要有硕士学历，否则连面试的资格都没有。” 唐婉惊呆了：“不会吧，当助理要求都这么高吗？” 企业老总的助理有两种，一种是秘书性质，负责后勤，应酬，文书，交际等，一种属于高管，帮助董事长对外联络关键客户，联络重要部分，对内管理公司部分业务，相当于副总。方致远两种助理都有，为了吓唬唐婉，他只说了第二种助理。 面对唐婉的疑问，方致远严肃地道：“要是给其他人当助理，要求没那么高，但你哥不是一般人，给你哥当助理要求非常高。举个简单例子，为什么要招清华计算机的博士。因为计算机和互联网是非常重要的投资方向，我不是学计算机的，不懂技术，当我需要了解计算机相关信息的时候，他可以提供协助，他们是我的参谋，会参与重大战略决策。你觉得没有足够的知识，没有足够的专业技能，能胜任这样的工作吗？” 唐婉觉得方致远对助理的要求这么搞，自己肯定做不了。不过她觉得这不是问题，笑嘻嘻地道：“可是端茶倒水的工作总需要有人干呀，我就专门给你端茶倒水嘛。” 方致远被唐婉逗乐了：“你怎么老想着端茶倒水啊，也太没出息了吧。以后千万别说你说我妹，我才不要这么没出息的妹妹呢！” 没过多久，林鹏程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告诉方致远，公司在松江主要是跟中银合作，他已经跟中银那边的领导沟通过了，他们非常看好财富中心在松江的发展，也非常欢迎方婷进中银工作；中银那边的领导会打电话过来沟通这件事。 挂掉林鹏程的电话没多久，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方致远接通电话后，那头传来一个沉稳中年男人的声音：“请问是方致远方总吗？” 方致远知道是中银的人，就道：“我是方致远，不知道怎么称呼？” 对方笑着自我介绍道：“方总，新年快乐！我是中银松江分行的蒋柏林。久仰方总大名，我看过方总在jf上的大作，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恭维过后，他马上进入正题：“方总是天纵奇才，方总的妹妹也肯定是非常优秀的人才，像这样的人才愿意进中银是我们的荣幸，我们求之不得。” 林鹏程并没有告诉方致远蒋柏林的职务，但方致远知道像中银这种全国性的银行人事权在省级分行，普通支行行长说了不算，方婷要进中银至少要分行行长或者副行长拍板。蒋柏林打电话过来跟自己谈这件事，那他肯定是分行行长或者副行长。 方致远客客气气地道：“蒋行长，真不好意思，大年三十还麻烦你。我妹是华东师大会计专业的，今年毕业，她的学历进银行应该没问题。本来我想给她在北平的银行安排个工作，只是她男朋友在松江，想留在松江发展。没办法，只能麻烦你了。” 蒋柏林笑呵呵地道：“不麻烦，不麻烦。且不说令妹足够优秀，就凭方总跟我们的业务往来，令妹愿意进我们中银，我们也是非常欢迎的。” 方致远清楚国民信托在松江的财富中心刚开张不久，资产规模还很小，以财富中心现在的规模进中银比较难，中银同意接受方婷，行长还亲自打电话过来，是看重自己，看好财富中心未来的发展。蒋柏林特意提到业务往来，就是在强调这一点。 蒋柏林希望跟财富中心长期合作，方致远肯定得满足他的要求：“我们在北平跟中银合作比较多，在松江我们也愿意跟中银长期合作。财富管理这一块最近几年发展特别快，像诺亚财富现在管理的资产已经超过2000亿，恒天财富2011年成立，三年多的时间，管理的资产也已经超过1000亿。我们在松江的财富中心成立不久，但接下来会全力扩张，三四年后资产超过千亿应该很轻松。不说其他的，光是托管费每年就能给银行带来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收入。” 确实如方致远猜测的那样，蒋柏林亲自打电话过来，就是看好方致远，看好松江财富中心未来的发展，他恭维道：“恒天财富2011年成立，不到四年时间，管理的资产就超过1000亿。以方总的名气和影响力，要是全力扩张，松江财富中心管理的资产超过千亿简直易如反掌，要不了几年就会超过诺亚，成为民营财富管理公司的领头羊。” 既然方致远给出了长期合作的承诺，那蒋柏林肯定得投桃报李：“方总，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专门为令妹开一个网点，人员配置按标准网点来。令妹当行长，我们派一个比较能干的副行长给她做助手，负责网点的各种事务。大堂经理、业务主管、客户经理这些人员都给令妹配齐。如果你还有其他亲戚想进银行系统，这些岗位可以交给他们。总之，我们可以帮令妹把整个团队都配好，她不需要管具体事务，也不需要干其他的，只要维护好和你们的业务就行，这样比较轻松，你觉得怎样？” 方致远轻轻摇头：“还是让她到一线支行当副行长，可以多接触点人，也可以多学点东西。要是单独开个网点，什么都不干，我怕把她养废了，年轻人应该多锻炼。我不希望她变成温室的花朵，我希望她未来能够成为茁壮生长的大树。” 蒋柏林恭维道：“方总跟一般老板就是不同，眼光非常长远。” 跟蒋柏林聊完，方致远见二伯、二伯母，以及方婷都望着自己，神情又紧张又期待。他笑着安慰道：“事情已经定了，婷婷到中银松江的支行做副行长。等会儿我把蒋行长的电话给你，开学之后你跟他联系，具体该怎么做他会告诉你。” 在场的长辈都惊呆了，方婷竟然被方致远送进中银松江的支行做副行长。他们看方致远的眼神有点奇怪，既然为后辈有出息感到高兴，同时又带着不可思议，这事真的有点超出他们的想象。 方从哲也是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那可是中银，不是一般银行啊，竟然直接进去当支行副行长！这也太厉害了吧！ 赵悦在震惊之余，又有一些羡慕，直接进中银支行当副行长啊，这简直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工作，比呆在小学当破老师强多了！要是自己毕业时候，方致远就这么厉害该多好！ 方婷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进中银，而且一进去就做副行长，喃喃地道：“致远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真的谢谢你！非常感谢！” 方致远摆摆手道：“都是一家人，这么说就见外了。” 他看着方婷严肃地道：“婷婷，你进了银行要好好干，不要混日子。你能进银行是因为他们看好你哥公司未来的发展，要是未来业务不是很好，那你在银行就很难呆。这样的例子很多，我认识一个做生意的父亲在银行存一笔钱，将女儿送进银行。后来父亲生意出了问题，需要资金周转，就把存在银行的钱抽走，银行就毫不留情的将女孩扫地出门。万一你哥破产，那你怎么办啊？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干，把本事练好。只要有本身在身，就算离开银行，你也可以过得很好。要是你干得好，将来你哥遇到麻烦，也可以拉你哥一把。” 方婷用发誓的口气道：“致远哥，我一定好好干，一定不让你失望。” 众人边吃边聊，吃到一点半才结束。买单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和大堂经理一起走了过来。不等经理开口，中年男子冲方致远他们笑了笑：“诸位是贵客，能到我们这里来吃饭，是我们的荣幸，这顿饭免单。” 众人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诧异地道：“有这种好事？” 中年男子看着方致远，毕恭毕敬地道：“我除了开餐厅做生意，平常也炒股。当初在**上套了好几百万，方总不但帮我解了套，还让我赚了上千万，我真的是感激万分。刚才听到方总在店里吃饭，我赶了过来。只是害怕打搅你们，就没敢过来打招呼。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方总说声谢谢，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跟方总合个影。” 方致远摆摆手：“金融市场就是黑暗森林，能在这个市场中活下来，还能赚到钱，那是你的本事，不需要感谢我。至于合影嘛，当然可以。” 中年男子大喜过望，立刻取出苹果手机交给经理，激动万分地道：“方先生，这次你预测上证能冲到5000点左右，然后引发股灾，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是绝对相信的。现在我将手里的闲钱都投进了股市，到了4900点，我就坚决平仓。” 方致远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这天晚上，方致远一家和亲戚们在酒店二楼餐厅的包房里吃年夜饭。众人一边吃着年夜饭，一边疯狂吐槽春晚。不管是大人小孩，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春晚越来越难看，越来越没意思，简直是一年不如一年。 方致远根本没有时间吐槽春晚，甚至连饭都没法好好吃。从春晚播出开始，他的电话就没有断过，一个电话刚刚挂掉，另外一个电话就会打过来。有陈妍、宁皓、徐争这些合作伙伴打来的；有朱逸群、陆云深这些朋友打来的，也有吴闻辉、邱闻友等下属打来的，当然还有赵小刀打来的…… 快十点的时候，方致远接到于东的拜年电话。简单寒暄过后，于东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致远，我已经决定，退出纳斯达克，回a股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