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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没人比我更懂训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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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没人比我更懂训斥 买100斤粮,那汉子确实把大称称的旺旺。 这种大杆秤稍微旺一点点,1,2斤粮食就进去了。 考虑到把100斤粮食全装在一个袋子里,韩晓康扛起来会非常非常的吃力。 所以最终汉子在刘合营的提议下,还多送了1条麻袋给韩晓康。 这些家伙平常别看他们油尖水滑的,真正做起事来的时候,其实还是挺讲信用的。 或许是刚刚进入新时期,还不太久,在他们的身上,还遗留着一些袍哥习性吧正所谓“炮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 买好粮食,韩晓康当着他们的面装进背篼,说是在这里歇会气再说。 等到刘合营与那位卖粮食的汉子走远,韩晓康这才运起意念,把粮食给放进丰巢柜里。 此时天色尚早,自己没什么地方去。 所以韩晓康背着个空背篓,甩手甩脚的又回到了小树林。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鸽子市场它有一个原则:数量稍微大一点的商品,就必须得人货分离。 尤其是像粮食这些东西,特别的敏感。 这和卖黄鳝泥鳅,卖鱼虾蟹的那些东西性质不一样。 等到韩晓康又回到小树林、和同伴们一起值守门户的那个刘合营见了,问了一句,你咋又回来了呢? 韩晓康说粮食交给自己的同伴带走了,自己还需要买点东西,随口敷衍过去。 刘合营也不是那种喜欢东打听、西打问的人,因为在鸽子市场上,见不得光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嘴碎的人,在这里多半容易挨揍 当然了,钱胖子那种人例外整个振兴区街面上,敢揍他的人,估计不是那么好找。 所以说,任何事情都是要看人的。 就像在这个时期异常紧俏的粮票、布票、糖票,包括菜籽油票,对于那些神通广大的人来说.要想弄到手,他们总有办法变通的。 公平这两个字,只能说是相对、而不是绝对的 就像谁要说袁海棠吃不起肉? 还是说区公所主任家的孩子,他们和生产队里的孩子一样,身上穿的也是破衣烂衫? 扯呢! 刘合营不喜欢多话,不过也架不住韩晓康非得扯着他问,“领导啊,请问一下,哪里能买得到不好的粮食.非常差的那种?” 刘合营一怔:“非常差的粮食?小兄弟,那种粮食有毒,吃不成的.即便是用来喂猪,那也只能按照比例少少的用。” 上上下下打量几眼,浑身穿的破破烂烂的韩晓康,刘合营难得多说了几句:你可千万别因为饿的狠了,就图便宜,去买那种粮食来吃。” “谢谢领导的好意。” 韩晓康继续问,“我就想知道,哪里才能买得到那种粮食?” 刘合营皱眉,“我不是领导,以后别这样叫我,小兄弟你这不是扇我的脸吗? 唉,看着伱和那个死胖子好像还挺熟的面上,建议你去振兴酒厂试试看。 只要你找对了门路,从他们厂里匀一些陈化粮出来,倒也是可行的,不过.数量应该不会太大。” 谢过了刘合营,韩晓康埋头就往树林里钻。 从目前得到的各种信息来看,要想搞到陈化粮的话,好似乎只有酒厂。 只不过自己在酒厂里,连一个人都不认识。 而一个陌生人想要从酒厂里面搞出来一些陈化粮,不用想,肯定没有半点可能。 这就只能以后慢慢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通过某种渠道,和里面的话事人先搭上线? 等到韩晓康进了树林。 直接跑到卖票据的地方,开始仔细盯着那些背对着自己、手上捏着一点从作业本上面撕下来的纸片片的人。 随后韩晓康挨着问,“润肠的?” “遮丑的。”被询问的人连头都不回,甚至懒的摇也不摇一下,就这么干脆利落的3个字,就结束了谈话。 至于他说什么遮丑的,那自然就是指布票了布料好不好且不说,至少能遮丑对吧? 那人就是这么个意思。 于是韩晓康继续问第二个人,“是不是润肠的? “争口气的。” 嘁,争口气.? 卖了麦子买蒸笼,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所以这个人嘴里的票据,应该是面粉票了。 “润肠子?” “往后,隔倆。” 一个问的很简洁,另一个回答的更为明了谁也不愿意多浪费一个字,好像生怕被别人听出声音、不小心遇见了熟人一样。 听见这些人的回答,韩晓康是又好气又好笑:特么的,买卖点菜籽油票而已。 搞得跟个天地会接头似滴 不过从这些细节上,倒也能看出来在这个时期,要想倒买倒卖点什么东西,所面临的风险确实是很大。 就看上面管不管、要不要来真的了 运气好的人,在这个行当里面摸爬滚打多少年都没事。 要是遇到那些倒霉鬼的话,说不定第一次来买卖票据,就会撞到枪口上 连续询问了好几个人,总算得到了一点确切的信息。 接下来韩晓康按照那人所说的,隔了两个人之后,看着背对着自己、面朝大树站立的那位妇女开口道,“你这里有润肠的?” 那婆娘‘噗嗤’一笑,“不仅能润肠,而且还能通便哩。” 靠.大多数农村人,天天吃的东西没一点点油水,要是吃点菜籽油下去的话,确实能通便。 这婆娘说的,真还没毛病! 眼前这位感觉年龄不太大的年轻妇女,似乎性格很开朗、很爱开玩笑,“7毛2,只有5个供应。要就成交,不要就赶紧出树林去撒尿.” 这婆娘,可真是啥都敢说! 不过想想其实也正常,辣妹子么! 尤其是纺织厂的那些女工,信不信哪个男的要惹到了她们,这些娘们儿敢当场扒了他的裤子,然后大家一起来弹牛牛? 不过, 刚才这个呢,妇女她嘴里说的5个供应,是农村人惯用的语言,专门用来形容那些城镇居民、有单位的“公家人”。 他们吃的,都叫供应。 5个供应,其实就是指5个供应名额。 这个时期,每个供应名额是2两8钱3的菜籽油,5个名额就是1斤4两1钱.5的菜籽油额度。 最后那个5实在是太小了,不配拥有计量单位,相当于半钱。 7毛2一斤的油票,算下来是1块零8分8,四舍五入,韩晓康给对方1块零2分钱了事儿。 数钱,然后拿上油票,韩晓康转身出了树林。 此时天色微微亮堂了些,韩晓康感到肚子有点饿,而这时餐饮服务社,应该也开始供应早餐了。 所以韩晓康准备先去吃点早饭再说,打算吃完早饭,然后再去酒厂那边看看、摸摸门道再说。 等到路过食品站屠宰场,那条排水沟的时候。 韩晓康又遇到了上次、那位弯着腰在水沟里仔细打捞着肉沫、碎骨头渣的老者。 只不过, 这次看见他,韩晓康觉得对方的肩胛骨,耸立的好像比上一次更高了些。 穿在他身上的那件、已经发白的蓝色长衫上面的补丁,好像也更多了 食品站这条排水沟挺长的,估计也有个7,8米。 老头在水沟最后面,低着头用手中的小簸箕打捞碎肉残渣,捞的很专注、很认真。 哪怕有人从他的身边经过,全程,这位老头都不会抬起头来看一下周围。 等到韩晓康快要走过水沟之际,暗自叹一口气,随后掏出自己身上最后一张10元面值的钞票,随手扔进排水沟里 没成想! 韩晓康继续往前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道虚弱、但又显得有点生硬的声音,“小同志,你的钱掉了” “我没掉钱.大爷,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身上就没钱,怎么可能掉钱呢?” 韩晓康矢口否认,“天底下的钱,天底下人花既然你捡到了钱,那就是你的了。” 老头猛地蹿上前,一把抓住韩晓康的胳膊,一双原本眼睑低垂、似乎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的眼睛,忽地猛然睁大,“小同志,你为何要撒谎呢?” 韩晓康一愣,“大爷,你这是几个意思?” “睁着一双看似纯净的眼睛,一本正经的撒着谎,脸上不见半分羞愧。反因谎言所带来些许意外之利,而沾沾自喜.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都变成这样子了?” 老头摆出一副痛心疾首之色,“人只一念贪私,便销刚为柔,塞智为昏,变恩为惨,染洁为污,坏了一生人品 小同志啊,我看你也是心存善念,如此便好。可真诚难得,尤其是众人皆沉沦之际,你若能坚持真理,便为难得,还望你好好珍惜切记,切记。” 自己刚才好心想帮对方一把。 结果换来了劈头盖脑的说不上训斥吧,至少也称得上是说教了。 这事儿搁在谁身上,谁也觉得憋屈的慌 韩晓康叹口气,随后轻轻扯开老者的手,“我是该称呼你为‘老丈’,还是‘老同志’呢? 您也甭跟我在这里诵读《菜根谭》了那10块钱漂到你的跟前,既然你也知道对方有意而为,天欲予,你便坦然受之。 他人愿助之,你便默然收下将这份情,记在心里就好。” 韩晓康转身就走,“若是他日,老同志你度过了眼前的难关,等到豁然开朗之际,你再加倍的去帮助他人,把这份爱传递下去就是了! 何必如此纠结于些许琐碎,却忽略了人间大爱呢?” 刚才自己想当一个不留名的好人,重生一世难得学着去做一件好事。 没成想! 却被对方劈头盖脑的给教训了一顿,而且言语之间,老头还质问自己的人品有问题、说韩晓康爱撒谎? 这份窝囊气, 让上一世好歹也是管着N多万人口、已经混到了处级的韩晓康,如何受得了? 要是不立马还回去,恐怕中午下馆子都吃不香 韩晓康慢慢走、嘴里却飞快的回敬着老头,“大丈夫当眼孔如轮,抬头看的都是苍穹、是未来。 只有将死之人,才喜欢回头看过去、才会抱残守缺,死活不肯不松手。 天天趴着盯那几颗芝麻虫蚁,说什么悟人生真谛、窥宇宙奥秘啊呸,活在当下,让自己、让自己的家人活的有点人样,才是王道。” 这下子,老头愣住了 右手捏着那10块钱,左手提着刚才用来打捞肉末碎骨渣的簸箕。 嘴唇蠕喏着,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韩晓康的声音远远传来,“人生之厄,宛如阴云蔽日终究会过去的。相信你这位老同志,也是为了你的至亲至爱之人,才会屈膝于水渠。 肩膀上若无千钧重担,谁又愿意弯下腰呢?只要我们的脊梁骨没断,相信总有一天,还能昂首在天地间” 老头静静的站立在原地,如同一根木桩。 稍倾,只见他浑身如同筛糠! “哈哈哈!哈哈哈我,悟了!” “志向可以远大,着手需从身边小事做起。” 老头忽然丢下簸箕,仰天大笑,“老子这一辈子,少年留洋,及中年,走遍各处山川大地,一门心思只知探矿寻脉。 到了夜间,就着篝火研习儒学却从来没去想过我的家人,她们是如何倚门盼夫归,稚童柴扉门首混叫爹!” “等到我老迈归乡,却呜呜呜,发妻埋黄土,长子不知所踪、长女远嫁为人妇,小女久病疴,呜呜呜一地鸡毛、一地鸡毛啊!” “噗通”一声。 老头忽然跪倒在地,嘴里又哭又笑、喃喃自语: “哈哈哈呜呜呜.” ”倔老头啊,想想生产队的驴,已经够倔了吧,最终除了能换来一顿鞭子之外,它还能得到什么呢?” “驴倔,身无所依,所有的后果都是它自个儿承担它当然可以自我安慰一句:终不悔! 可常龙磬啊常龙磬你是人,你还有至亲和挚爱,又怎么能如此自私,只顾自己的感受,由着自己的性子行事呢?” 等到老头笑够了、哭够了,额外又扇了他自个儿10几个耳光之后。 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看看手中那10块钱,再看看被他自己扔在地上的、装着肉沫的那个破簸箕。 “呼”地一脚,将簸箕踢飞 常龙磬(谐音),巴蜀著名的地质学家,生于1930多的就不方便再说了。 ps∶主角前世是一位管理着很大一片区域的人物,而不仅仅是一个人名。 本来在开篇第一章的时候,有关于他前世情况的描述。 正因为主角前世,也是“体质”中人,所以他写各种宣传文案,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因为很多广播稿啊,演说搞什么的,它都是有固定的模板的,而且经过几十年的积累沉淀、精炼之后,后世这方面的稿件质量,比以前已经提高了很多。 保留描写主角前世的经历,便于大家能够更好的理解∶为什么主角张口闭口,就能喊出非常高大上的口号来? 只不过好多读者、还有就是小蚂蚁的笔友们,认为关于主角前世的描写,太过于累赘,所以最终版本已经删掉了关于主角前世的描写。 ——特此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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