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听着温颜儿诉说,看她眼圈红红,知道劝也是无用,索性侧回身不再看她,只不冷不热地与她道:“想哭便哭吧。夫人怕你想不开,叫我来看看你,现在我在这儿,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哭闹,别人不会说什么。”
温颜儿眼底还带着明显的两块乌青,眼皮也红肿着,却硬是朝沈渊挤出了个笑:“哪儿能呢——我要是为那死男人寻了短见,那才、亏了……”话没说完就哇一下子哭起来,抽抽噎噎的,也没拿帕子,直接用袖口手背去抹眼泪。
沈渊静静地听着她哭,起身走到前面小圆桌前,取过食盒,放到矮榻中间的小几上打开,取出里面吃食摆好。食盒里装了一份葱花肉沫蒸蛋羹,一碟玫瑰山药软糕,一碟清炒酸豆角拼八宝酱菜,还有一碗细软落胃的小米绿豆粥。
“要是哭够了,就自己去洗干净脸,水都给你打好带来了。”一直听着温颜儿的哭声轻了些,沈渊才又开口,“洗完脸过来吃点东西,证明你真的不想寻短见。你知道的,我没耐心哄你。”
温颜儿似乎愣了一下,止住了哭,抹着脸抽着气呆呆地看着沈渊,听见最后一句,连忙唯唯诺诺地点着头,向四周张望了一圈,沈渊的那两个丫鬟进来布置时,已经把水壶放在了平时洗脸的架子旁。
她快步走过去,自己端来铜盆,倒上水,直接用手扬着洗脸,又扯了架子上的毛巾擦干。转回身去才瞧见,花魁已经替她摆好了吃食,几个小巧的青花细瓷碗碟,各色菜式摆了一桌,到这时候,她才觉到饿了。
沈渊一边胳膊靠在桌沿上,稍微支撑着身体,托着下颌盯着她,瞥了一眼桌面,示意她回去坐下吃东西。
热热的小米粥入了口,温颜儿觉得自己的魂儿终于回来了。沈渊也不与她说话,看着她狼吞虎咽地掺着小菜吃完了蛋羹,扫空了一碟子软糕,又喝光了剩下的粥,红着脸瞧着自己,才慢悠悠地问她:“现在知道活着的好处了?你和我说说,怎么打算的,是想自己赎身,还是继续做花牌?”
温颜儿拿手背擦了擦嘴角,堪堪发觉自己吃相不雅,在花魁面前实在不像样子。听其发问,她刚想点头,又听见后一句,急得连连摇头:“姑娘别赶我,我要是走了,可就真的没指望了,何况我也没钱——”
“好了,我没问那么多。”沈渊打断她的话,微蹙着眉心,有些不耐烦。
温颜儿忙噤了声,不知所措地几乎憋红了脸。
沈渊不再讲话,起了身慢悠悠地走到她跟前,一言不发地伸出手去。温颜儿疑惑地抬起头,墨觞花魁却根本没看她,许久没得到回应,才有些不耐地低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握住自己的手。
温颜儿惶恐地伸出手,简直不敢相信,在这尚有余热的季节里,花魁的手居然冷如寒冰。她只消一碰触,就觉得手心儿冰得发痛了……
沈渊领着她到小小的妆台前站定,按着她坐下,抬手要给她解头发。温颜儿慌张不已,不敢承受,刚要站起来就被镜中身后冷美人的眼神给冰住了,乖乖地坐回去,由对方给自己梳头。
花魁的手凉却很软,十指纤长,柔若无骨,剥壳嫩笋芽一般玲珑白皙,左手食指上戴了枚戒指。温颜儿不识宝物,看着材质像是翡翠,水头极好,颜色浓绿如墨,花纹似乎是两条龙,本是和女子气质极其不相宜的,可戴在墨觞花魁的手上,偏生怎么看都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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