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敢不敢,姑娘挨了就知道了!”针盒婆子啐了一口,又往前伸手一探。沈渊只看见观莺的红肚兜露了出来,婆子的手在里面一路摸索,似乎在隐秘之处狠狠拧了一把。
“呜!”观莺猛地一仰头,吃足了痛,大滴大滴的泪珠成串儿往下淌,终于流露出几分哀求之色,拼命扭着身子躲着婆子的手,膝盖在地下不断磨蹭,弓着身子低下头,嘴里呜呜之声不断。
墨觞鸳轻咳了一声,针盒婆子停了手,退到一边去。观莺见状朝着墨觞鸳连连叩头,却听见墨觞鸳叫人摘了她口中巾子,汤药婆子立刻端了药碗,和两个健妇钳着她肩头下巴,不管不顾地一股脑全灌了进去。
“呕……滚!滚啊!咳咳咳、咳、咳……呕……我呸!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呕!呕……啊!啊……咳咳……”
婆子手一松,观莺跪倒在地上,还奋力卡着喉咙想吐出来,犹自叫骂着,被健妇狠狠拧了几把。
“你行为不端,自以为做了美梦,两月前与富户朱家少爷一处时,偷偷倒了避子汤,珠胎暗结,可曾想过是个冤孽?”墨觞鸳端了茶盏慢慢品着,“你为了自保,把花魁推出去替你伺候人,以为如此既可掩饰自己怀胎,又可以坏了花魁的名声,解你始终落于人后之恨,是不是?”
话音未落之际,“哐”的一声,墨觞阁主手中的茶盏重重落在桌上:“你可想到,今日这碗堕胎药,就是那朱少爷亲自派人送来的,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要给你灌下去!”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观莺脸上一片震惊之色,仍强撑着尖声高叫。墨觞鸳沉着脸盯着她,毫不理会她的嘶叫,继续揭开她做下的恶:“不止如此。当日你买通琴师,算计着成了头牌,常有出手阔绰的客人点了你去,结果有次正逢你天葵,你为了赏钱,居然把那无知的丫头推出去替你接客!”墨觞鸳脸上写满怒气,一掌拍在桌上,另一手直指着角落里那个丫鬟。
“你吹了蜡烛,仗着光线昏暗,又先将那客人灌醉,竟然也叫你得了手!事成之后你还编出谎言,说自己仍是处子之身,哄得那人神魂颠倒,在你身上可谓一掷千金!观莺啊,你在冷香阁日子也不短了,竟不知是从哪学来的这些下流龌龊手段!”
听到关于丫鬟那一段时,沈渊面上也有些惊讶之色了。角落有呜咽声,她看过去,那个丫鬟神情楚楚可怜,又含着一汪眼泪,目光尽是委屈不甘之色。
沈渊是万万没想到,观莺当真心术不正到了这个地步。本来么,卖身做红倌已经是最为轻贱,最令人不齿的,若能安分守己也便罢了,哪怕退一万步讲,算计着与人珠胎暗结赎身出去,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可是,一旦害了人……冷香花魁微不可查地轻哼一声,只管低头瞧着自己手指。右手小指不知何时出了根尖尖细细的倒刺,她寻到了由头,转而开始盘算着回去要好好润一润手,不再思量旁的乌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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