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走到赵嫂子面前,对她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唇边挂起的嘲讽冷笑让赵嫂子心里一突,说出的话更是让她气愤得脸都红了,“你说香杏给你儿子帕子,那你拿出来看看呀,不拿出来看,怎么就证明是香杏的?没准还是你儿子在哪个姑娘那里偷来的,就非要赖到香杏头上。”
“你说俺儿子是贼?”赵嫂子声音拔高,“铁柱,他们都诬赖你是贼了,你还念着她的名声,不把帕子拿出来吗?”
“俺不是贼!”不知是不是被林小满说中了,李铁柱辩白的声音都透着心虚。
林小满冷哼:“既然不是贼,那你把帕子拿出来,说出是何时何地,香杏为啥要送你帕子。”
李铁柱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拿在手中,对着院里院外的人展开,“俺说俺家穷,没钱给聘礼,香杏说她就相中俺这个人了,不要俺家的聘礼,还会带嫁妆过来,怕俺不信,就把这方帕子给俺做信物了,上面还绣了她的名字。喏,上面绣的杏花还有香杏的名字。”
举着帕子的李铁柱像是有恃无恐了,看向林小满的眼里都闪着志得意满的光。
村民也朝他手中的帕子看去,针脚杂乱,绣工粗糙,勉强能看出绣的是一枝杏花。
而林小满看到这方帕子后,心便彻底安下了,也明白林香杏眼中的愧疚是为何。
这他娘的压根就不是林香杏绣的好不好?明明是早些年林小满初学绣活时,绣了送给林香杏的,下面绣的名字也不是香杏,而是她林小满的‘小满’二字。
同样,林香杏也绣了一方五谷丰登帕子送给林小满,下面名字绣的‘香杏’二字。
那么大的‘小满’二字,李铁柱是眼瞎看不到吗?
哦,也是,他一个租庄主地种的佃户,哪来的钱去读书?不认得也不奇怪。
不过香杏就算脑袋再被驴踢了,也不会把她绣的帕子当成定情信物送给男人,但能被李铁柱偷走,应该也是随身带着,可见香杏多看重和自己的友情呢。
望着正洋洋得意地将帕子展示给河东村村民看的李铁柱,林小满的笑容里都是嘲讽。
果然,有人发出疑问:“香杏的绣工是俺们村出名的好,一个月卖去布庄的绣品都能赚一两银子,这是她绣的?俺咋那么不信?”
“可上面绣的是红杏啊,难道是她初学绣工时绣的?”
“得了吧,你们没瞧见帕子下面还绣着名字?明明是小满的名字呀!前阵子俺还听小满她奶到处说她绣活不行,都不能给家里挣钱。”
“哎,小满,你说这帕子是你绣的不?”
“是!俺这不是在城里开店了嘛,这整日整日的在村里和县城两边跑,都不晓得帕子是啥时候被偷的。香杏,连累你被坏人算计,都是俺的错,你能原谅俺不?”
林香杏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就反转了,但还是摇头,眼里的泪怎么也止不住,“不怪你,都说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谁能想到有的人会如此不要脸!”
“对对,不能怪香杏,都是这家人心术不正,还想坏了俺孙女的名声,白得俺一个大姑娘和嫁妆,呸!不要脸!可小满啊,你这绣活是真不行,往后和香杏好好学学。”
“俺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