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起身准备告辞,见进来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小伙子。
汇报道:“潞王爷,爹,武清伯和驸马都尉来了。”
这两个臭皮囊……朱翊镠一听是武清伯李伟和驸马都尉许从诚,他心里立马儿感到腻味鄙视。
尽管一个算起来是他外公,一个算起来是他姑父。
哦,不是算起来,确实是。
张居正冷冷地问道:“他们来干嘛?”
“爹,他们说是来看望你。”
“切,信他们。”未等张居正回话,朱翊镠便夷然不屑地说道。
“潞王爷,他俩是那么说的。”
叫张居正叫爹,张居正有六个儿子,四个已成家,那按照年纪来推算,这个小伙子应该就是张居正幼子张静修。
文质彬彬的一副斯文相。
朱翊镠打量着他,摆出一副王爷的姿态,吩咐道:“就说你爹病了不方便接客,让他们混蛋。”
没错,那小伙子正是张静修。
听到朱翊镠这么一说,他讶然无语。
不仅张静修,就是床上躺着的张居正和旁边站着的尤游七都是一愣,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块儿了:这才是真正的潞王爷啊!
张静修站着没动,看了他爹一眼。
张居正对武清伯和驸马都尉从未有过好感。
自担任首辅以来,那两个不知使了多少绊子呢。
他也不认为那俩是真心来探望他的。
尽管这一刻张居正感觉潞王爷像之前很混的潞王爷,但他就是感觉舒服,无形中与朱翊镠的心理距离又拉近了一分。
见张静修杵在那儿,朱翊镠抬手道:“去呀,站着干嘛?对他们两个还用客气吗?”
“潞王爷,他们可是你外公、姑父……”张静修弱弱地提醒。
“我讨厌他们行不行?”
“咳咳……”游七旁边听了,笑得咳出声来。这一刻,他像自家老爷一样也感觉很爽。
张静修依然站着没动。
张居正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那两个人虽然讨厌,可来头大。
武清伯李伟是李太后的父亲,如今可谓是京城第一号皇亲国戚。
驸马都尉许从诚是嘉靖皇帝爷的女儿嘉善公主的丈夫。
尽管嘉善公主于嘉靖四十三年(公元1564年)逝世,但怎么说也是个老驸马爷。
那两人沆瀣一气,张居正平时很不待见。
当然,他们也不待见张居正。
张居正改革途中,触犯了他们利益,为此经常跟张居正对着干。
“诶,算了算了。”朱翊镠冲张静修一摆手,“你不敢,那我出去打发他们好了。”
说着就要出门。
游七忙道:“潞王爷,这是不是不好?”
“有甚不好?”
“潞王爷您看,您探望老爷还没走,娘娘和陛下也刚走不久,他俩肯定已经听到了风声,所以才会赶来,您这样出去要打发他们走,找什么借口?”
朱翊镠鼻孔朝天:“要什么借口?刚才不是说了吗?就是讨厌。”
游七无语:“……”
但随即,他竖起大拇指:“潞王爷牛!”
朱翊镠走到张静修身边,拍了拍他肩膀,挤了挤眼说:“来,随我出来好好学习学习,看本王怎么打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