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隐忍,这一点万历老兄是没得说,光荣地继承了他老师张居正的衣钵。
张居正就是一个极其善隐忍的人。
这也是历史上的他到死都没想到,自己苦心栽培的学生,为学生呕心沥血活活累死,最后却换来学生的反攻清算。
张居正眼中优秀的学生万历皇帝用从老师那儿学到的隐忍术成功欺骗了老师。
而现在,因为有了朱翊镠的参与,历史已经悄悄发生了改变,所以朱翊镠也不敢确定万历老兄到底会不会继续隐忍下去。
即便给张居正动了手术,但人终究会死,到时候万历老兄还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呢?
朱翊镠需要等,需要时间……
但在这段时间内,他必须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
所以大统暂时就不要想了,现在的皇帝是万历老兄,那他必须去外地就藩,这是主基调。
以致于面对冯保这个胆大而心细的问题时,朱翊镠采取了淡化的策略。他不过微微一笑,回道:“伴伴,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何必想得那么远呢?”
冯保是个聪明人,知道朱翊镠这句话没有说死,但若继续追问下去也没意思了。
毕竟,朱翊镠已经说得很明白嘛:万历皇帝眼下是个好哥哥好皇帝,所以他这个潞王爷必须去外地就藩,至于将来万历皇帝若是不好的话那另当别论。
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再问就傻了。
而且,这个问题相信以后也不会再问了,至此结束。
尽管冯保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总算认为自己读懂了朱翊镠的心,至少在这个方面:朱翊镠暂时没有觊觎大统之心。
那这一趟算是没白来。
冯保由衷地道:“多谢潞王爷今晚对奴婢如此坦诚!”
朱翊镠笑道:“伴伴看着我长大的,你要推心置腹的坦诚,我又哪好意思敷衍你呢?是不是?”
冯保叹了口气,感慨地道:“只是可惜了潞王爷的雄才伟略和预知未来的超级能力啊!”
朱翊镠又笑:“难道伴伴对我的印象改变了?在你们眼中,我不是一个嚣张跋扈极不靠谱的人吗?”
“人都是会变的嘛。”冯保讳莫如深地道,“而且,奴婢隐隐有一种感觉,潞王爷正是要给外人造成极坏的印象,这样才能更好地推行你的计划主张。”
“靠!伴伴你想多了,说得我好像是一个处心积虑的心机男。”
冯保诡谲一笑:“难道不是?”
朱翊镠一摆手,回之一笑:“无所谓啦,你说是就是吧!反正从今晚起,我俩就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蚱蜢。哈哈,伴伴居然怂恿我图谋不轨,我可记住了!哈哈……”
冯保愕然变色:“……”
想辩解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怔愣地望着朱翊镠。
“瞧你,伴伴也别害怕嘛,不是说好了今晚的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吗?放心,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冯保旋即也笑了:“潞王爷说得好,从今晚起,我俩就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蚱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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