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什么呢?”
朱翊镠灵机一动,“叫`大哥`如何?”
“嗯。”
“好。”
赵灵素和李之怿都点头答应。
“哦,对了!刚才我娘叫你们上车,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赵灵素回道,“无非就是嘱咐我们平常不要惯着朱大哥。娘娘这是第一次见过之怿姑娘,对她很是满意哦!”
“娘娘她人真好!”李之怿忍不住夸赞道。
“之怿姐姐,你叫娘娘叫什么?”赵灵素忙诧异地问道。
“叫娘娘啊,难道不对吗?”
“错当然是没有错,可之怿姐姐不是应该随大哥叫娘娘一声`娘`的吗?”
“……”李之怿无言以对,脸色羞红但满心的欢喜劲儿难以掩饰。
……
冯保一直陪李太后到慈宁宫。
夏天的天一向开得早,回来时天色差不多都已经亮了。
本来,这个时间点儿的人都容易犯困,可冯保一点都感觉不到。
李太后的情绪也差不多少。
所以主仆二人都不用问谁先开口,便心有灵犀一般聊开了。
当然,肯定围绕着朱翊镠展开。
“冯公公,有件事我很好奇,镠儿为什么提前告诉你行踪,却不告诉我这个当娘的、反而需要隐瞒呢?”
这是李太后回慈宁宫后问冯保的第一个问题。
眼下之意:冯公公只是儿时的“伴伴”,难道还亲密过我这个当娘的?
冯保如是般解释道:“娘娘,潞王爷害怕离别,之所以不提前知会娘娘,就是害怕引起不必要的伤感。”
这的确是朱翊镠的本意。
当然也不是全部,有些话朱翊镠不知道该怎么说,哪怕是极度信任他的李太后,所以就想先溜后奏。
对冯保这个解释,李太后也只能点头姑且相信,随即她又问道:“冯公公是否已经知道镠儿要去哪里?”
冯保想了想,还是不忍心欺骗李太后,坦诚地回道:
“娘娘,老奴确实知道潞王爷的行踪。潞王爷要去荆州府江陵县祭拜张先生。对于张先生的离世,潞王爷觉得深有愧疚,当初是潞王爷指导胡诚给张先生动手术,还夸下海口说怎么着也得为张先生续命七八十来年,这下可好?张先生说走就走,动完手术不到半年就过世了,潞王爷深深感到自责。”
李太后幽然而叹,尽管张居正辞世的消息已经有好一阵子了,可无论何时只要一说起张居正的死,她整个人好像立即没劲儿了似的。
说话的声音也减弱了一半:“镠儿想去江陵就去呗,可为什么一定选择秘密离京的方式呢?搞得皇帝也追过去,生了一肚子的怨气。待得天亮,都不知道去如何劝他。”
提到万历皇帝生气,冯保当然也害怕,连李太后都感觉棘手,那他就更不用说了。
冯保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老奴以为,万岁爷和潞王爷之间,这样一场冲突,终究是少不了的。既然如此,那晚来不如早来,一旦过去了就没事,老奴相信万岁爷会懂得的。别人或许不知道,但老奴清楚,放走潞王爷,其实娘娘承受的压力最大。”
李太后微微点头,想着现如今恐怕也只有冯保懂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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