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重大的事,居然让他不闻不顾当作不知情?那这一趟岂不是白跑了?
王之垣一脸的诧异,与游七面面相觑,之后将目光投向朱翊镠。
他心中有无数个疑问。可面对朱翊镠,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
倒是游七先开口了。他担忧地问道:“潞王爷,这到底怎么回事?会对咱家老爷造成多大的影响?”
朱翊镠道:“无论造成多大的影响,我们都不要搭理。”
游七又不甘地道:“可任凭他们那般诬陷咱家老爷吗?”
“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么?让你们不搭理是因为:第一,倘若干涉,那不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第二,且不说我们能不能阻止,请问如何干涉?明显这背后有人怂恿、捣鬼嘛。”
“真是可恶!”游七紧握拳头,从嘴里恨恨地从吐出四个字。
王之垣毕竟是做个大事的人,朱翊镠的一句“湖广还需要你”,让他更加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和此事的危险性,倘若硬要干涉,搞不好会留丢乌纱帽的。
所以,听到朱翊镠的话后他选择了沉默。关键是,仔细一想,他也认同朱翊镠的看法,此事确实不宜干涉。
这样,王之垣就没有多说什么,依朱翊镠之意回去了。
当天晚上,朱翊镠去见张居正,有些疑问他也想得到答案。
关键朱翊镠还想着一个大问题,之前与李太后曾探讨过。
那就是大明的宗室问题。
……
张居正的平静倒是在朱翊镠的意料之中。说起辽王一案以及时隔多年还有人想借机攻击他,张居正不过淡然一笑而已,并未放在心上。
既然专门来一趟,朱翊镠也没想着回避,所以直截了当地道:
“张先生,首先我肯定相信你,但有几个问题也确实想请教。”
“没关系,潞王爷不妨直问。”
“当年张先生年少中举,你的祖父醉死在辽王府,张先生认为这是一次蓄谋还是一次偶然?”
“蓄谋谈不上吧。”张居正道,“当年祖父不过是辽王府一名侍卫,辽王还不至于蓄谋害死我祖父。当年我中举,祖父高兴,所以贪杯,我宁愿相信祖父的死是一次偶然。”
这点与朱翊镠所见略同,他接着又道:“不瞒张先生,外界有一种声音,说辽王被废,是张先生挟私报复,这种论调张先生极度不认可吧?”
张居正不屑地一笑,反问道:“潞王爷以为呢?”
“我认为是辽王咎由自取。之所以这样问张先生,只想求证一件事,张先生祖父虽然是醉死,可毕竟是醉死在辽王府,听说张先生的祖父最疼你了,对你寄予很大的希望,所以我想张先生对祖父的死一定耿耿于怀吧?”
张居正的情绪被勾起来,看上去有几分失落,喃喃地道:“的确,祖父当年最疼我。不过祖父醉死,我想怨不得任何人。我只想说,即便没有发生这个悲剧,以辽愍王(即朱宪㸅)的罪行,将他贬为庶人囚禁起来而没有处死算是轻的了,隆庆帝心慈手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