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徐爵一事,在李太后面前,冯保也没打算隐瞒或保留啥的。
所以,见李太后沉吟不语,冯保弱弱地说道:“娘娘,万岁爷也知道了这件事,还有朝中许多大臣都知道了。奴婢担心朝中大臣会借此大做文章。万岁爷这会儿还在乾清宫等着奴婢。”
李太后想了想,幽幽然地道:“那你先过去吧,看钧儿怎么说,至于朝中大臣,依我之见,暂且不必理会。”
“多谢娘娘!奴婢告退。”这样,冯保转身而去,直奔乾清宫。
这时候时间还早。
万历皇帝刚刚用过早膳。
也不知怎的,自他得知徐爵在南京出事儿的消息后,他感觉心旷神怡。
早膳很有胃口,吃得真香。
万历皇帝这会儿正摸着自己肚子,悠哉悠哉地等候冯保的到来。
周佐躬身而进,上前禀报道:“万岁爷,冯公公来了。”
“好!让他进来。”万历皇帝立马儿端正自己的坐姿。
这时候的他绝非因为害怕冯保,而是觉得要有皇帝的威势,必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天潢贵胄的气势。
冯保垂头丧气地进来了。因为徐爵的事,昨晚他基本没睡。
而反观万历皇帝,则神采奕奕,与冯保的神态截然不同。
“大伴,你来了哈。”而且先打招呼的还是万历皇帝。
“万岁爷。”冯保应了一声。虽然万历皇帝并没有笑,但在冯保听来,万历皇帝就是幸灾乐祸。
“听说大伴的管家在南京出事了?”万历皇帝开门见山,也不墨迹。
“是的,万岁爷。”冯保点头承认,继而骂了一句,“那个该死的畜生。”
万历皇帝这才笑了笑说:“大伴,男人嘛,偷腥是在所难免的事。朕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大伴不要生气,朕也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毕竟大伴是宦官,或许不懂得正常男人的需求。”
尽管万历皇帝风轻云淡地道来,但冯保听着还是有点不舒服。不过好在事实如此,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接着,万历皇帝又慢悠悠地道:“大伴,说心里话,朕对徐爵嫖妓一事并不好奇。反而感到好奇的是,南京那边的官员为何如此大胆,竟敢抓大伴的大管家呢?大伴你说这是为什么。”
冯保感觉极其的憋屈,但又无可奈何,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让他怎么回答?
可万历皇帝笑意绵绵地望着他不眨眼,又容不得他不回答。
此时此刻,冯保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狮子逮住的小绵羊,狮子不急着吃却要望着小绵羊寻找乐趣一般。
万历皇帝的言行举止,给他的感觉确实像是在寻找乐趣。
冯保不得不硬着头皮回道:“万岁爷,南京与北京毕竟不一样啊!”
“有啥不一样?”万历皇帝感兴趣地问道,“按理说,那边不及北京严呀。”
“奴婢以为不是严不严的问题,而是那边的官员对奴婢没有什么好感。”
“这是为何?”万历皇帝追问道。
“万岁爷,您也知道,奴婢与张先生的用人标准一致,重循吏,远清流,南京那边的官员手中基本上没有实权,以清流居多。因此,依奴婢猜测,他们恨不得奴婢出事儿呢,又怎会顾忌奴婢的面子?抓徐爵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