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准备聊到什么时候?饭也不知道吃了是不是?”
郑妙谨已经等不及了,她跑到偏殿里找朱翊镠和李之怿。
“韵儿呢?怎么还需要你亲自过来传话吗?”朱翊镠笑问。
“她死了。”
郑妙谨脱口而出毫不掩饰。
搞得朱翊镠和李之怿都还以为她在说笑呢。尤其是李之怿,嫣韵刚才还说郑妙谨与她情同姐妹。
所以这夫妻二人都诧异地望着郑妙谨。郑妙谨当然察觉到了。
当即一撇嘴道:“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韵儿她真的死了,不信随我去正殿瞧瞧啊,看我说谎没有。”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朱翊镠讶然道。他感觉郑妙谨不似有假。
“刚才是刚才,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会死人,有什么奇怪的?”
夫妻二人随郑妙谨到正殿一看,发现嫣韵躺在地上七窍流血已然断气。
叫嫣韵的尸体都没有收拾。
模样看起来甚是恐怖。
吓得李之怿花容失色连退两步,瞥过头去都不敢看,还是朱翊镠一手拽住她,让她躲到他的身后。
郑妙谨却浑若无事,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从嫣韵身旁走过。
“韵儿怎会忽然变成这般模样?”李之怿稍作平复后,感伤地问道。想着嫣韵刚才与她还有说有笑的,可转眼间就已经七窍流血而死……
李之怿问是问了,可她依然紧紧贴着朱翊镠不敢看。
“被我毒死的。”
郑妙谨说这话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毒死一个人便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随便。
“为什么如此狠心,非要置人于死地呢?”朱翊镠不解地问。
“因为刚才她对之怿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郑妙谨坦诚地回道,继而又强调补充,“我与你,还有皇帝之间的那些事是随便就能对人说的吗?”
“可之怿是自己人。”朱翊镠带着几分伤感、责备的语气。
郑妙谨平静地道:“我不是生气她对谁说,而是生气她不该说。”
“说就说了,说了又能怎样?”朱翊镠极度的无语。
“我也不是痛恨她说了,而是痛恨她守不住秘密。今天她可以对之怿说,明天就有可能对另外一个人说,天底下唯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
朱翊镠唯有摇头叹气。
李之怿也见识到了郑妙谨的狠。
总之他俩都惊呆了。
没想到郑妙谨竟如此之狠。
尤其是李之怿,想着毒死嫣韵竟是因为嫣韵在她面前多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最毒妇人心果然不假!
见朱翊镠摇头叹气俨然一副不满的神情,郑妙谨抱怨地说道:“你叹什么气啊?说到底这一切不都是因你而起?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一来让你清楚成大事者一定不能有妇人之仁,妇人之仁可是大忌;二来竭尽全力为你摒除一切风险,为防万一,宁可错杀。”
“将韵儿就这样杀了,待皇兄下次来你怎么应付?”朱翊镠道。
郑妙谨信心十足地道:“这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怎么?你怪我?”
“韵儿是你的贴身侍俾,我管不了。”
“你还是怪我狠毒是不是?在我面前你又何需隐藏自己的情绪?今天我可把话撂在这儿,你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倘若你成功了,或许只有皇帝一人不能活命,当然是或许;可倘若你失败了,跟随你的千千万万人一定都得死,孰重孰轻,你可要想清楚。嫣韵一事,就算我给你一个提醒或警戒吧,自古成大事者切忌妇人之仁。”
郑妙谨再一次强调这个观点。
见朱翊镠半天没有反应,李之怿将心头的惊惧暂且压下,帮衬着郑妙谨说道:“大哥,娘娘言之有理。”
“哎!”朱翊镠叹了口气,“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来,动手将尸体处理掉,总不能放在这儿。”
朱翊镠正要动手,只听郑妙谨道:
“你先等等。”
“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