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当天,紧接着,第二道旨意又颁发刊登出来了:封原万历皇帝朱翊钧为番王,就藩东番。
天下骇然。
……
翊坤宫里。
万历皇帝与王皇后早已预感第一道懿旨,可不知第二道懿旨,也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命运将何去何从。
朱翊镠带着郑妙谨去了。
万历皇帝恨恨地望着他们,一副想要吃人的表情。
与朱翊镠轻松自在的神情可谓形成鲜明的对比。
“皇兄。”朱翊镠叫了一声。
“逆贼,朕没有你这个弟弟。”万历皇帝恼怒地道。
朱翊镠也不生气,悠悠然地道:“大明皇帝不好做,皇兄当不好,何不痛痛快快放手呢?”
“哼,篡位就篡位,何必说这些不堪的话来羞辱人?”
“皇兄自认为自己是个好皇帝?”
“……”万历皇帝不言声。
“皇兄自以为可以治理好一片疆土?”
“……”万历皇帝依然沉默。
“不是我小瞧皇兄,从你最近的表现看,我觉得你差得很远很远。”
“废话少说。”
“皇兄不是急着证明自己行吗?那我便给你一个机会,或者说我现在给你两条路选。如今皇兄已经不是皇帝了,不会再坐上皇帝的位子,这一点希望皇兄有一个正确地认识。”
“哼!”
朱翊镠也不管万历皇帝的愤怒,径自说道:“因为我答应过娘与母后不会杀你,但也绝不会将你留在京城。这一点也希望皇兄正确地认识。既然如此,那该如何安置皇兄呢?”
比起万历皇帝,王皇后倒是听得很认真。她没有万历皇帝愤怒。
“这个问题我想过许多遍,也反复与张先生探讨过,并已经征得娘与母后的同意,如果皇兄不想被关进凤阳高墙度过余生,那就封你为番王就藩东番——这便是摆在皇兄面前的两条路,希望皇兄与皇后慎重考虑。”
“就藩东番?”王皇后喃喃地道,“东番是哪里?”
朱翊镠道:“皇兄知道。”
王皇后将女目光投向万历皇帝。
却听万历皇帝态度坚决地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朱翊镠这时候也不想多说,不紧不慢地道:“皇兄可以考虑半天,我没有时间陪你,准备登基当皇帝了,事情太多太多。待傍晚时分我再来问你。反正路只有这两条。”
说完朱翊镠便带着郑妙谨出去了。
刚一出来,郑妙谨便问道:“你说他会答应吗?”
“只要皇兄不想死,大概会答应,毕竟也没有其它更好的选择,我与张先生都认为这是皇兄最好的归途。在东番既远离我们,又给他很大的施展空间。虽然由帝变为王,皇兄一时感觉委屈,不免会难以接受,但事已成定局,人总得学会向现实低头吧。”
“那也得分人。”郑妙谨反驳道,“有些人宁死不屈。”
“可皇兄怕死!”朱翊镠笑了笑,“他本性偏于软弱。”
“这倒是,所以你断定他会答应?”郑妙谨一想到万历皇帝被吓尿了的那一幕就忍不住想笑。
“嗯,况且娘与母后的旨意都已经颁发出去了,不答应不就等于抗旨吗?这时候似乎也由不得他。”
“那,娘与母后决定要怎么处置我没有?”郑妙谨怯怯地问道。
“自然决定了。”
“娘与母后怎么说?”郑妙谨迫不及待地问道。
“她们说将你秘密处决。”
“……”郑妙谨心里咯噔一下,吓得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