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张静修的孩子被抢,张大寿才微微一滞,但他还是不以为然地道:
“这个不能比吧。”
“张公公,这不是比,我只是想提醒你,皇上励精图治改革,触犯了许多人的利益,那些人明着不敢对付皇上,但在暗中,总会有人想毁掉皇上喜欢的东西,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哎,倒也是,但真搞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张大寿喃喃地道,“就像张静修的孩子被抢,那些人这么做的意义在哪儿?只为恶心一下万岁爷吗?这下好了吧?保定府难过了吧?”
胡诚本不想与张大寿东扯西拉,但毕竟人家是司礼监秉笔,更不想与他谈及《本草纲目》,所以就张静修孩子被抢以及有关保定府的事儿,闲扯几句多坐了会儿。
胡诚问:“保定府怎么难过了?”
“你还不知道吧?万岁爷任命南京兵部尚书张佳胤为北直隶总督,将总督署驻地设在保定,要对保定府开刀呢。”
“开什么刀?”胡诚问。对政治他不感兴趣,只为转移张大寿的注意力。
“当然是改革呗,万岁爷誓要将保定府像耕田一样耕犁一遍。”
张大寿说得挺带劲。
可胡诚不想听,只得起身道:“张公公,咱还是赶路吧?”
“好,赶路,反正一切你说了算,万岁爷就是这么嘱咐的。”张大寿无奈,只好跟着起身。
却没发现坐在他们不远处的四条大汉正相互传递眼色,等他们两个走远了开始窃窃私语。
“这就是咱要等的人。”
“看,那人是胡诚,治好张居正痔疮的左院判,是皇帝专门派来的。”
“李时珍与李建元坐在马车里头。”
“咱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听指挥,先跟上,应该快了,咱的任务是不能让他们离开河南。”
“老大,就咱们四个人吗?”
“四个人你敢啊?人家可将近三十个呢。对付他们,至少也得这个数。”
“那咱能分多少银两?”
“绝不会少。”
“……”
四个人窃窃私语一阵又跟上去了。
胡诚一行人,除李时珍与李建元共乘一辆马车,余人全部骑马。胡诚与张大寿领头,顾青云押后。前十二名锦衣卫,后十二名锦衣卫。
因为这是朱翊镠的旨意,都知道要请李时珍进京给赵灵素看病,所以他们途经驿站时有吃有喝待遇极好。
车马都不用担心。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安全。
当然每个人的重视程度不一样,以胡诚为最,所以他赶路时目光总习惯警惕十足地四处探望。
又走到一条官道上。
“张公公,有没有发现不对劲儿?”胡诚突然停下警惕地道。
“哎呀,我说左院判,别整天疑神疑鬼的好不好?”张大寿有点不耐烦了,“搞得大家紧张兮兮,这是官道,官道,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
“你看这鬼天气,燥热得很,一丝风都没有,大家赶路也累了。咱还是加快速度,赶到下一个驿站休息吧!”
其实休息是假,胡诚恨不得立即飞到北京才好呢,只是总担心途中出现意外。太在乎《本草纲目》是一方面,但最近朱翊镠的动作过大,他也清楚。尤其是张静修孩子出事儿,让他更是觉得必须处处小心谨慎。
“好吧。”张大寿摇了摇头,继而转身振臂一呼,“大家提速前进。”
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
一支箭矢燃有火焰的竹箭向胡诚面门飞驰而来。
“左院判趴下!”张大寿骇然尖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