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不会亏本?”张简修弱弱地问。
“你问朕,朕问谁?会不会亏本,得看你们的本事儿,世界各地都有黄金白银呢,如果你们有本事儿都装进自己腰包给朕带出来,朕没有理由不要啊,谁还会怕钱多吗?”
“哦。”张简修似有所思。
“但朕必须提醒你们安全第一,不希望你们有去无回。这次出使他国,学习与贸易固然是两项重大任务,但你与邓将军也要注意训练海军的作战能力。朕给你们这趟任务的时间是两年,两年之后朕希望你们以崭新的姿态返航,而不是回来时一个个没精打采垂头丧气,那样才叫令朕感到失望呢。”
“臣明白。”
“所以这样说来,出使他国除学习与贸易,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训练海军。想我大明开国以来,更多的军事力量都放在北方,直到沿海一带倭寇横行,才让朝廷投入部分精力,但时至今日咱大明都没有一支像样的海军部队。待你们两年后返航,届时朕还有一个重要任务交给你们,与日本的角逐。”
“与日本?”
“对,与西方列强的角逐,朕暂时不主张,但这个小日本狼子野心,既在本朝沿海一带横行霸道,又欺负我大明藩属国或其他周边国家,与他们一战在所难免,所以朕急需一支像样的、有作战能力的海军,明白吗?”
“臣明白。”
“朕登基以来,一直苦于摸不清大明到底有多少可用的军士,官方数据记载有两百万,可实际上到底有多少,朕不得而知,到底作战能力如何,朕也不得而知,这便是朕请你父亲重新出山的重要原因之一。”
“多谢陛下对家父的信任!”
“本来你爹大病一场,朕不该再让他费心费神,而应该让他在家好好颐养天年,但放眼大明王朝,再也找不出一个比你爹更精通军事改革的,朕也是迫不得已才请他出山。”
“能为陛下效劳是天下所有大臣的荣幸,陛下不必内疚。”
“知道你爹能理解朕的苦心。”朱翊镠感怀地道,“朕给你们两年时间,刚好在这两年时间内,朕与你爹抓紧军事改革整顿军备,等你们磨炼回来,相信朕不仅摸清了大明的军力,还会让我大明的军力更上一个台阶,届时朕就更有底气找小日本了。”
“原来陛下考虑如此之深远,今天多亏来觐见,让臣觉得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张简修感慨地道。
“也不要太有压力,尽力而为。当你真心实意想做一件事,并为此而努力奋斗时,全世界都会帮你。强大的军事力量是一个国家的底气,虽然朕并不主张对外扩张,但像小日本,不过区区撮尔小国,胆敢欺负到咱的头上来,朕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臣一会儿回去,将便陛下的主张告诉邓将军,他是水军督师,训练海军这块儿,他肯定比臣在行。”
“嗯。”朱翊镠点点头,“也可以与你爹说说,让他心里装着这事儿,与小日本一战势在必行。”
“臣明白。”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好,朕记得《荀子》中有说:`居楚而楚,居越而越,居夏而夏,是非天性也,积靡使然也。`朕派你们出去,希望能提升你们的认知扩展你们的视野,而不是降低你们对自己的要求。朕从不认为平凡有多可怕,但可怕的是,一生碌碌无为,却还非要说平凡难能可贵。朕希望你们返航回来时,个个都拥有崭新的姿态与面貌。”
“多谢陛下的谆谆教诲,臣一定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嗯,要没事儿先下去吧,朕这阵子手头上事儿太多。”
“臣先行告退。”张简修躬身退下,感觉今天这一趟来得太值了,无论思维还是见识都有长进。
一方面,他感觉肩上的担子固然是重了;但另一方面,也让他对未来充满信心,对出使他国更加憧憬向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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