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朱翊镠正与李太后、李之怿一道共进早餐,见陈炬色急匆匆来了。
“万岁爷,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何事?”朱翊镠问。
“冯公公去南京怕是惹祸了,被两名御史弹劾,说他在南京贪污受贿,见礼就收,收了不下于百万的礼金。”
“伴伴应该还不至于如此糊涂吧?”朱翊镠明知故问地说道。
“是啊!”李太后跟着也附和道,“冯公公虽然有贪鄙的一面,但也不是一个完全不识大体之人。”
“奴婢想着也是,可道御史奏疏上说的估计也不会无中生有。”陈炬小心翼翼地说道,“冯公公在南京那边收礼应该不会错,就不知道他的行为动机。”
“这事儿不必深究了。”朱翊镠当机立断地决定道,“那帮御史想怎样弹劾,又为什么要伴伴弹劾,随他们去吧,朕最近忙,可没心情搭理他们。”
“奴婢明白。”
“伴伴去南京真收了一百万两银?”朱翊镠努力将内心的喜悦掩饰,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回万岁爷,御史说将近一百万,奴婢猜想应该差不多。”
“真是个人才!”朱翊镠感慨一声。
“……”陈炬是个耿直的人,不由得愣了愣,随即问道,“万岁爷,奴婢斗胆问一句,假若是真的,该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朱翊镠一摆手。
“奴婢打扰了!”陈炬躬身而退。
“镠儿,怎么回事?”陈炬一走,李太后便敏锐地道,“听你说话的语气,瞧你的神情举止,好像冯公公去南京贪污受贿你很高兴啊?”
“娘,当然高兴了,因为是孩儿暗中授意他那样干的嘛。”
继而,朱翊镠将自己的想法以及决定,对李太后叙说一遍。
李太后听了哭笑不得,责道:“裁撤留都的事娘不说,可你让冯公公故意贪污受贿,这叫什么事儿嘛?”
“娘,不然还有什么好办法,让他们自掏腰包支援国家的建设呢?那帮人拿国家的钱,从不会心慈手软,可若想从他们手里取点钱出来支援国家,那难于登天,孩儿这叫以乱治乱。”朱翊镠带着两分小得意笑了笑说。
李太后无奈地摇头叹气。不过因为之前朱翊镠与她沟通过关于裁撤留都的提议,所以她不感到惊讶。
原本她也不想再理朝政了,只盼李之怿赶紧为朱家诞下龙子。
朱翊镠用过早膳便一如既往地前往东暖阁,陈炬还在里头候着。
“万岁爷,台湾那边来信了,刚太后娘娘在,奴婢没敢给万岁爷。”
说着,陈炬便摸出一封信来。
普通信件,也没封火漆。
朱翊镠接过,拆开一看,原来是王安写来的。信上内容十分简单,只说台湾局势已定,他正在回京的路上,一切详情回京再叙。
难怪没封火漆,信上啥也不说。
可朱翊镠懂得。
“万岁爷,信是谁写来的?”陈炬弱弱地问。
“王安。”朱翊镠如实告知。
“不知台湾局势如何?”
“自己看吧。”朱翊镠随手又将信递给陈炬。
“这家伙,信上等于什么也没说。”陈炬看完责道,“写的叫什么信?看来还得让他在内书堂多读书。”
朱翊镠付之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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