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奴儿干都司都指挥使的人选问题,申时行再次觐见。
一方面他知道朱翊镠为此发愁,另一方面他心中已有人选。
至少他觉得这样安排可行。
所以叩见朱翊镠之后,开门见山地提议道:“陛下,臣还是举荐张学颜担任奴儿干都司都指挥使。”
朱翊镠微微一滞。
申时行又补充道:“但其实这也是张学颜自己主动请求的。”
“为什么?”
“臣能否斗胆请求陛下不问,让张学颜去便是。”
“以何身份去?”既然如此,朱翊镠也不多问,谁还没有秘密?但以什么身份去,这个得明确。
“依张学颜的意思,直接以都指挥使的身份去就行。可陛下说过不妥,臣觉得也是。陛下看这样行不行?余阁老身体不适,几次请辞,陛下要不放他致仕回籍,擢张学颜进内阁参赞机务,这样便以大学士经略的身份,兼任奴儿干都司都指挥使一职。”
“张学颜是心甘情愿要去的?”朱翊镠又疑虑地问了一句。
“是的。”申时行笃定地回答。
“他有信心守好吗?这才是关键。”朱翊镠谨慎地道。
“陛下,不是臣看得起张学颜,如果连他都镇守不好,恐怕本朝也没其他人有这个信心了。”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朱翊镠微微颔首。心想虽然申时行是和事佬,但做事还是稳重踏实,既然如此坚定地举荐张学颜,那想必有他的理由,而且肯定与张学颜已沟通好。
的确,如果抛开职位高低不谈,张学颜还是非常合适的。
余有丁身体不好,有心乞骸骨,那就恩准他致仕,擢张学颜进内阁,以大学士的身份,经略奴儿干都司,同时兼任都指挥使,这也未尝不可。
“那户部尚书人选呢?”
“回陛下,臣举荐王遴,现任南京户部尚书。”申时行道。
“王遴是张先生同科?”
“对。”申时行点点头,继而他又补充道,“此人颇有官名。”
“好,那这事儿申先生尽快连同吏部办理。”朱翊镠同意。
“余阁老致仕,拜太子太保。”
“臣遵旨。”
议定,申时行出东暖阁,连忙将这消息告诉了张学颜。
张学颜大喜。
……
很快,余有丁致仕的消息,以及擢张学颜入内阁参赞机务、调王遴入京担任户部尚书两道任命,便在最新一期的邸报上刊载了出来。
为此,朱翊镠特召见张学颜。
当然,肯定不是为了追问张学颜为什么愿意去辽东边外镇守。
张学颜来了。
参拜坐定后。
朱翊镠诚挚地道:“朕代表朝廷感谢张老愿意前往奴儿干都司镇守。”
“陛下言重了,镇守大明每一寸疆土都是大明子民的责任。”
“无论怎么说,朕要感谢张老。”朱翊镠由衷地道,“别说像张老已经身居户部尚书,就是让下头的官员晋升都司指挥使,估计都没几个人愿意去。奴儿干都司不仅是苦寒之地,而且还会时常与蒙古、女真各部落争战。镇守奴儿干都司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请陛下相信臣之决心。”张学颜信誓旦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