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中若无爱,休想与她谈什么国家大事,”赵用贤接着又道,“更别指望她为了国家能做出多大牺牲。是,男人的确可以为了事业不要爱情,但女人多半都不行。这是男女之间的差别。”
“赵兄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马将军还不明白吗?但作为朋友,有句话我得提醒马将军。马将军都发现了最近自己很无趣,倘若一个人都觉得无趣,那两个人又怎会有意思呢?情绪是会传染的。”
“……”马栋思绪飞驰。
“所以我刚才才会问,马将军之前喜欢笑吗?一个人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首先是不是得成为这样的一个人?一个人是不是能够一直有意思,要看他有没有自我产出快乐的能力与追求对不对?人与人之间所有的关系,包括爱情,都只是锦上添花,精神上长久的有意思最终还是来自于自己的心灵,所以爱一个人之前请马将军先自给自足。”
“……”马栋似有所悟。
“如果马将军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去劝王妃;如果马将军还是像之前那样,那恕我直言,你肯定还会铩羽而归,不会有任何成效。”
稍顿了顿,赵用贤又说道:“想必马将军自己也心知肚明,倘若连你都劝不住王妃,那这片土地上再也没有其他人有这个本事,接下来王妃想做尼姑,谁也阻挡不了。”
马栋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所以还望马将军三思,在劝王妃之前,马将军自己要努力成为自己想要的样子,不然劝了也是白劝。这就是我今天找马将军的目的,至于如何选择,马将军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赵用贤径自去了。
马栋在咀嚼刚才赵用贤的话,尤其是那句:倘若一个人都无趣,那两个人又怎会有意思?
片许,马栋长舒一口气,理了理思绪,然后洗漱、沐浴、更衣,精神面貌为之一变,这才前往王府。
……
服侍王喜姐的婢女还在一个劲儿地劝她千万不要当尼姑。
可王喜姐似乎心意已决,劝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如果朱翊钧对她深情,这时候她早就殉情不在人世了。
没有殉情是因为她觉得不值得,为一个如此薄情寡义的人殉情,那显得她的情意是多么廉价!
可住在这里,已经让她失去了最后那一丝归属感,要不她离开,如果不离开,这里便改造成尼姑庵。
与其行尸走肉地生活在这里,不如一个人静静地面对青灯古佛。
“王妃,马将军来了。”忽然另一名婢女进来禀道。
“他来作甚?”王喜姐忙问。
“马将军要见王妃。”
“不见。”
“奴婢斗胆恳请王妃今天一定要见马将军。”婢女给王喜姐跪下。
“为什么?”
“因为马将军今天与往常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马将军今天衣着光鲜帅气逼人,整个人仿佛都变了样儿。”
“是吗?”
“是的,王妃,今天的马将军神采飞扬,像是忽然年轻了十几岁,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愁眉苦脸的马将军了。”
“他想作甚?”
“想与王妃谈谈。”
“谈什么?”
“这……奴婢不知,要不奴婢现在马上出去问问?”
王喜姐一摆手。
婢女忙爬起来,一溜烟地去了。
而先头一直奉劝的那名婢女,忽然感觉看到了一线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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