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燊与梁赟出了紫禁城。
刚一出来,梁赟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爹,这就没事儿了吗?”
可把他憋坏了。
让他去一个地方,竟一句话不能说,这哪是他的性子?
“你想得美!”梁世燊哼了一声,“他是这么容易打发的人吗?”
“他不是让我们走吗?”
“走?他是大明之主,可天下通缉我们,你能走到哪儿?这里耳目众多,回去再说。”梁世燊恼怒地一拂袖。
梁赟顿时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乖乖地跟在后头。
……
梁家在京城已经基本空了。
还有几处需要善后的生意,一栋大宅子,以及在此留守的一名老管家。
就这些,其它什么都没有。
连府上值钱的东西也都已经全部清理了,只剩有几套家具。
老管家也姓梁,是梁家同族中人,对梁世燊自然忠心耿耿。
梁世燊习惯叫他“老梁”。
老梁见梁氏父子突然回来,不禁大吃一惊,忙问道:
“老爷与少爷怎么回来了呢?”
“怎么?梁叔不让我们回来?”梁赟当即反问。一回家,他话就多了。
“少爷,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梁忙陪笑道,“这时候你们回来作甚?”
“皇帝老儿召我们回来能不回吗?”梁赟称呼“皇帝老儿”时,与常人大一样,他有心强调“老儿”二字,且拖得常常的,好像故意要占人便宜一样。
“可老爷与少爷是否听说皇帝为何召见你们?”老梁忧心忡忡地问。
“梁叔,听说了,我与爹刚从宫里回来,才见过皇帝老儿呢。”梁赟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东瞧瞧,西望望,摇头嫌弃地道,“府上啥都没有,这怎么住啊?我说不回京吧,爹非得拉我回来。”
“我们回京可不是享福的。”梁世燊不禁白了一眼,以斥责的口吻道。
“爹,皇帝老儿本也没召孩儿,是爹非得逼我回来。”梁赟咕哝道。
“你懂什么?”梁世燊没好气地道。
“我看他也没多大本事呀,瞧他问我们的那几个问题,不等于是白问吗?”梁赟一副夷然不屑的神情。
“混蛋,你再这样,梁家人都得被你坑死。”梁世燊一摆手,不愿搭理。
梁赟这才闭嘴不说话了。
老梁也才有机会对梁世燊说道:“老爷,如今外头都在传言说,张静修孩子丢失一案与梁家有关。”
“闲言闲语管那么多作甚?”
“他们还怀疑大老爷的死,不是因为中了风寒,而是被皇帝气死吓死的。”
“本来就是。”梁赟愤愤地抢道。
“你特么不说话会死啊?”梁世燊气得直接爆粗,又一个大白眼过去。
“老奴还听说京城最出色的口技大师关先生几天前死于刑部大牢。”
“是吗?”梁世燊讶然,“为什么?”
“关先生当年萌受大老爷之恩泽,所以才得以活命,或许是因为听说大老爷被皇帝气死吓死了,所以心中有恨,借着进宫演口戏的机会,居然放箭射杀皇帝,结果没射着,被逮起来了,就这样死于刑部大牢。”
“干得漂亮!”
“真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