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赟在狱中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朱翊镠忙问跑来传话的锦衣卫狱卒。
“卑职也不清楚,那梁赟随张、王两位公公本好好地坐着,忽然身子一歪栽倒在地,然后就就死了。”
“张鲸与王安呢?”
“回陛下,他们正在典狱长的陪同下查探梁赟的死因。”
“让他们过来一个。”
“不知陛下倾向于让谁过来?”
“随便。”朱翊镠一摆手。
“遵旨。”传话的锦衣卫狱卒忙一溜烟地去了。
靠!都还没开始审问,梁赟就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于诏狱中。
朱翊镠思绪飞驰,感觉问题似乎变得更为扑朔迷离了。
很快王安气喘吁吁地跑进东暖阁。
“奴婢叩见万岁爷!”
“不必多礼。”朱翊镠一抬手,“梁赟死了?为什么会这样?”
“万岁爷,不知道啊,奴婢与张公公两个也是一头雾水呢。”
王安哭丧着脸,带着几分惊恐,似乎尚未从刚才的情境中走出来。
“给朕细细道来。”
“是,万岁爷,奴婢跟随张公公,先从兵马司将梁赟提出来,然后去了北镇抚司的监狱,狱长让狱卒搬来凳子,奴婢三个便坐下观看审讯。”
王安口齿伶俐,或许因为跑累了才稍换一口气,接着说道:
“狱长审问第一个犯人用的方法是`洗刷刷`,当时梁赟还坐着好好的,可到了审问第二个犯人时,狱长用`珍珠烙饼`的方法,还没审完只听`咚`的一声响,见梁赟一头栽倒在地死了。”
“是不是吓死的?”朱翊镠问。
“万岁爷,奴婢看不像。”王安摇头回道,“梁赟观看时一直没有什么反应,奴婢与张公公都怀疑,他进北镇抚司之前可能就已经中毒已深。”
“为什么这样怀疑?”
“梁赟性子急躁,平时话又多,可进监狱后一言不发,神情有些呆滞,当时奴婢还以为他见怪不怪呢,待他死去奴婢才感觉不对劲,可能是中毒已深,他人已经麻木了。”
“怎会中毒呢?这两天都是谁在盯着他,谁给他送吃送喝的?”
“是巡城御史王大人在负责。”
“传朕口谕,让他立即来见。”
“回万岁爷,梁赟刚一死,张公公就派人去同知王御史了。”
朱翊镠沉默,感觉有点棘手,梁家万一借此大做文章……
只听王安又弱弱地道:“万岁爷,那是否需要通知梁世燊?”
“待仵作查验完毕……”朱翊镠忽然又摆手道,“算了,还是去通知吧。”
“就怕梁世燊借此大做文章……”
“先不管,儿子死了,当然要第一时间通知他这个父亲。”
“奴婢明白。”
由梁赟的死,朱翊镠又想到归德府原知府何希周与通判张金河也是这样死得不明不白,案子至今还没破。
很快张鲸也来了。
他一进来便禀道:“师父,仵作刚查验过,确定梁赟是中了毒。”
“中毒时间呢?”朱翊镠问。
“暂时判断不出来。”张鲸回道,“无法确定具体的中毒时间。”
“你别管了,去种植吧。”
张鲸也没有立即离去,而是满脸的愧疚,说道:“师父好不容易吩咐徒儿出面一次,到头来却搞成这样……”
“这事儿怪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