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密云十步一岗五步一哨,锦衣卫、东厂、衙役全部出动,紧密锣鼓地搜捕无为教的教徒。
城门也已封闭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挨家挨户搜查,有隐瞒不报者,与无为教的教徒同罪。
一时间议论四起。
“为何要查禁无为教?也没听说无为教是邪教组织呀!”
“是不是邪教不清楚,但听说无为教确实做了许多坏事。”
“而且还都是背地里做的呢,比如贩卖儿童,张静修的孩子就是被他们抢走的,至今音讯全无。”
“归德府那边的杀人案,也是他们干的,还私下里铸造假币,可害惨了不少人,据说大当家是保定伯。”
“真是想不通,为什么好好的伯爵不做,非要去做这些勾当?”
“听说梁家与陛下有仇。”
“也不知要查到什么时候?眼下城门封闭,啥事儿都干不了。”
“如今人人手里有田地,朝廷还给发番薯、马铃薯物种,那些人为什么还要滋事,非得与朝廷作对呢?”
“鬼知道?不过听说无为教教徒一旦入教,便终身不可叛教,否则不仅自己会被追杀,还会连累家人。”
“这样说那可真是邪教,难怪隔壁老孙整天神经兮兮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见了我们也从不搭讪,听说他就是无为教的教徒,昨天被带走了。”
“无为教的总坛在我们密云吗?”
“谁知道是真是假?听说那都是凤临阁大掌柜李大龙抖出来的。”
“隔壁有人燃火自焚。”忽然一名大汉跑过来惊讶地大喊一声。
然后一窝蜂地涌过去了。
……
朱翊镠正在东暖阁朱批,只见陈炬色急匆匆地进来禀道:
“万岁爷,密云连续发生几起纵火自焚事件,死者都是无为教的教徒。”
朱翊镠忙放下手里的活儿,抬头问道:“就是自己烧死自己?”
“是的。”
“因为什么呢?”
“对朝廷取缔查禁无为教表示抗议。”
“竟如此不知自爱,也不必为他们感到惋惜。”朱翊镠恼怒地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们自己非要作死还能怪谁?奴婢倒不是惋惜,而是担心恐怕还会有人跳出来,以这种极端的方式表示抗议。”
“不必理会,抓了多少教徒?”
“在密云抓了三千人,整个北直隶截至目前为止,共抓捕六千八百多人,而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好,继续行动,不可松懈。”
“奴婢明白。”陈炬点了点头,接着又禀道,“只是万岁爷,目前还不知道无为教控制教众的有效方法。”
“想办法查,一个一个查,总会有像李大龙那样不想死嘴巴不严实的,朕不相信他们个个都不怕死。”
陈炬应声去了。
留下朱翊镠一声长叹:“人人心中都该有准绳的啊,如果做不好余生来偿还的准备,又何必去瞎折腾?”
“一个人想死,其实很容易的事儿。”
……
胡逸仙以最快的速度抵京了。
记得上一次进京,是因为朱氏集团总部是否迁址京城,以及想撮合朱氏集团与得时学院联盟,结果两件事都被拒绝没有遂他心意。
这次进京为了朱八戒,此后还不用回江陵城,所以除了开心还是开心。
刚一抵京,他便直奔得时学院,去看望陈三那帮孩子们。
见到他们的神仙爷爷回来,孩子们自然一个个拊髀雀跃,围着神仙爷爷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
除了陈三。他不是没有欢迎,而是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兴奋。
一来他知道神仙爷爷之前做了不少坏事,还因此蹲过监,遇到师祖才让神仙爷爷变了一个人。
二来陈三感觉自己不再是个需要保护的孩子,他已经长大了,长大了自然就没有那么多的激情。
“陈三,你怎么了?”
胡逸仙也算是个人精,很快便能感觉出陈三的不同,便开口直问。
“神仙爷爷,没什么。”陈三摇了摇头笑着回道。
“你肯定有心事,爷爷还不知道?莫非你是见小水牛马上要成亲了,你也想讨媳妇儿不成?”
“不是,不是……”陈三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