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辽东的安全,压在李成梁一个人身上,这当然很危险。
军队只是其中一个重要的方面,其它方面也存在着隐患。
李成梁能够坦诚交代,一是感觉这时候不能欺君,二是感觉自己在辽东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
即便告知朱翊镠真相,也不怕被人顶了他总兵官的位置。
这是李成梁的底气所在。
朱翊镠也明显感觉到了。眼下的辽东确实离不开李成梁。
对辽东的改革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首先要解决边患。
……
抵达辽阳时,李如松与曾朝节等人开城门迎接圣驾。
曾朝节见到朱翊镠,竟激动得泪如雨下。想当初朱翊镠还是潞王时,就派他来辽东调查研究。
后来回京过一次,再后来与努尔哈赤、张懋修二度来到辽东。
曾朝节是万历五年(公元1577年)的进士,算得是一个大器晚成的人,中进士时已经四十多岁了。
此时他已是五十岁的人。他自己当然不知道将来仕途如何,在辽东还要待多久,但朱翊镠清楚。
此刻见了朱翊镠如此激动,一来是感叹于得到朱翊镠的青睐而感激,毕竟朱翊镠还是潞王的时候就在重用他。
二来是对朱翊镠吩咐的任务,感觉此时已经有了很深的认识,急切盼着能与朱翊镠进行一场面对面的交流。
他还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回京,却不料朱翊镠御驾亲临辽东。
尽管泪如雨下,可曾朝节望着朱翊镠,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为什么见朕要哭?心里有委屈?”朱翊镠好奇地问道。
旁人也很好奇,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哭得像个孩子?
“让陛下见笑了,臣是激动。”曾朝节抹了一把泪水回道。
“有委屈吗?”朱翊镠不禁又问一遍。
“没有。”曾朝节笃定地回道。
“那是不是有许多话要对朕说?”朱翊镠已经猜到了。
“是。”曾朝节连连点头。
“师祖,还是先说师父的事儿吧?”朱八戒早已经等不及了。
朱翊镠脸色微微一沉,顺势投递过去一个不友好的眼神以示警告。
朱八戒吓得立即闭嘴,不明白师祖为什么不像他一样心急如焚。
刚到广宁时,朱翊镠还是关心努尔哈赤的境况,所以一到便问。
可从李成梁那儿得知,努尔哈赤坚强地挺了过来,这一路上也不见汇报努尔哈赤失守的消息,故朱翊镠这会儿不着急,努尔哈赤肯定还能挺。
至少佛阿拉城没有遭遇变故,不然李如松应该会第一时间禀报。
而朱八戒只是干着急,脑子本就转得不够快,哪想到这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