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翁果岱伤口剧痛,军医说了不宜激烈运动,所以不敢拼命地跑,很快便便哱云他们一行人追上了。
“大汗,我们真是来投奔你的。”
为了打消翁果岱的疑心,哱云追上来后翻身落马,对着翁果岱跪拜。
其余跟随他而来的八百族人,也都翻身落马,跟着哱云一道跪拜。
“哼,你们休得骗我。”
翁果岱当然不信,“哼”了一声,尽管眼前跪倒一大片。
“请大汗相信我们,我们可以对天发誓,心里头恨死了大明皇帝。”
“大明皇帝不是对你很好吗?”
“屁,大汗有所不知,原本我与大哥哱承恩、二哥哱承宠来建州那边,是找努尔哈赤报仇的,父亲哱拜死得不明不白,可大明皇帝仗着威权,加上又是努尔哈赤的师父,所以偏袒努尔哈赤,不给我们报仇的机会。”
“大哥二哥甚至怀疑父亲的死与大明皇帝有关,大明皇帝就想不了了之,可我们岂能甘心?于是,大哥决定进京做官,继续从努尔哈赤处下手追查,结果大哥又不明不白地死了。”
“二哥气愤不过,想回宁夏集合我们原部落的实力,反了大明皇帝,就像你们科尔沁部一样。结果又被大明皇帝抓回来,二哥被关在辽阳做人质,却让我们来为他卖命征讨你们。”
“可我们尚未开战,辽阳那边已经传来消息,二个哥想要越狱,却被抓,当场给击毙了,如同大哥当日不慎落马身亡时一样,中间都是疑点重重,根本就是大明皇帝想除掉我们。”
“我们与大汗是同族人,大明皇帝无时无刻不怀疑我们的衷心,我们岂会为他卖命,攻打自己的族人?所以就逃出来了,决心与大汗一道反明。”
因为有所准备,所以哱云这话一气呵成,毫无凝滞拖沓,信誓旦旦地表明自己的态度与决心。
然而,翁果又岂会轻易相信?
吃烧烤喝酒时哱云可是参加了,要知道,其他与大明皇帝坐在一起的都是什么人?哪一个没有分量?
故而翁果岱摇头道:“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我都不会相信你的。”
“要怎样大汗才相信我?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不信问他们?”
“我们誓死追随大汗!请大汗收留我们。”哱云带来的人异口同声。
“不会,让开,不要挡道。”翁果岱呵斥,反正就是不信。
“大汗,我们真是诚心诚意追随,要怎样才肯相信我们?”
“你敢剁掉自己一只手来表明自己的诚心吗?”翁果岱道。
其实这不过是他随口一说,被这么多人围住,倘若与他为难,他一个人很难脱身,况且身上还有伤。
这帮人又跪着不肯让路,还说非要投奔他,那就说一个让哱云知难而退的条件吧,这是翁果岱的初衷。
却不料,只听哱云回道:“好,就用我一只手表明我们的决心。”
言罢,当即提刀斩断自己左手。
翁果岱都没来得及阻止,哱云已经将自己左手一刀砍断。
鲜血直溅。
虽然也不是整条手臂,只是一只手掌,但左手也算是没了。
“你……”
翁果岱讶然失色,本是随口一说让哱云知难而退,结果人家当真了。
“现在大汗相信我们的决心吧?”
哱云大汗淋漓,忍痛说道。
翁果岱无言以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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