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的态度与对大汗一样,大明皇帝暂时没想杀我们,希望我们迷途知返不再与大明为敌。”
“所以将你放了?”
“对。”
“那你的态度呢?”翁果岱接着问。
“哈达部已经不复存在,我也就没有与大明皇帝对抗的资格了。”
“你的意思是屈服?”
“对不起,这是我能活下来的方式。”
“当初呢?当初为何不屈服?”
“当初有恨,但现在慢慢减却,而且哈达部幸存下来的人如今的日子过得比从前好,就当我以屈服大明的方式为幸存的哈达部同袍忏悔吧。”
“那你这会儿来见我的目的何在?”翁果岱警惕地盯着猛骨孛罗。
“我们既然是朋友,就实话实说,我想以朋友的身份奉劝大汗几句。”
“如果你是为大明皇帝来当说客,那我想你不用说了。”翁果岱十分警惕,根本不给猛骨孛罗奉劝的机会。
“大汗对眼下的处境难道还没有一个足够地认识吗?”猛骨孛罗苦口婆心。
“我可以死,但不会归顺大明。”翁果岱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坚决。
“大汗不怕死,可部落其他人呢?与大明死战,即便不败,也必遭重创,科尔沁部以后怎么办?况且大明皇帝宁可毁了科尔沁部,就像对哈达部一样,也不容许科尔沁部脱离大明的控制。”
“……”翁果岱不说话。
“还有,大汗自己眼下的处境呢?被部落人追杀,都不让你回去,还污蔑你投靠明军,难道不想为自己正名吗?”
“我还有机会吗?”翁果岱摇头苦笑。
“有,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大汗有心,总会有办法的。”猛骨孛罗信誓旦旦地说道。
哱云一直在旁边听着。
尽管这时候他根本不知道猛骨孛罗与他一样都是为大明皇帝办事,也还没有听完下文,但听猛骨孛罗这样的一番说辞,他已经隐隐猜到。
“有什么办法?”翁果岱还是没抱多大希望地问了一句。
“与明军合作。”猛骨孛罗道。
“怎么你与他的想法一个样?”翁果岱看了旁听的哱云一眼。
这么一说,哱云更加确信几分,猛骨孛罗就是与他一样。
“哦?是吗?”猛骨孛罗道,“如果想法一样,或许说明英雄所见略同吧?”
哱云摇头,插了一句:“昨晚我已经劝过,可大汗根本不听。”
“这是大汗可以崛起,为自己正名的机会,为什么不听?”猛骨孛罗道。
哱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因为大汗觉得,第一,不能与明军合作,去攻打自己部落的人;第二,关键是,与明军合作之后呢?是不是必须得屈服于大明才行?大汗不乐意这么做。”
“如果大汗与明军合作,即便开战也可以最大程度地降低伤亡,对大明对科尔沁部都有利,何乐而不为?”
“你们不用多说了。”翁果岱固执地道,“昨晚我一晚没曾合眼,虽然脑瓜儿疼得厉害,但我还不糊涂。与明军合作在你们看来或许叫识时务,可在我看来就是部落的大罪人。”
“大汗忍辱负重,是部落的大恩人才对,怎会是大罪人?”
猛骨孛罗望着翁果岱,接着道,“就像是原建州女真领袖努尔哈赤与舒尔哈齐,如今原部落的人都念他们好呢。”
还没有等翁果岱搭话,外头已经吹响了进军的号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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