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好痛,出去!” 病房内,仓田夫人一只手捂住头,五官因为痛苦扭曲,而略显狰狞。 另一只手则是推着仓田惠子远离自己,那个装着手提包的礼物盒被打翻在地,还装在塑料包装袋里的手提包静静躺在地上。 “快出去!” 病房如此喧嚣,巡视的护士赶忙跑来查看情况,场面一时混乱。 众人赶紧带着泪流满面的仓田惠子离开病房,霍泽走在最后,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礼物盒和手提包。 病房外,趁众人视线不在,抬手清除修复礼物盒和手提包上的污损,将其重新装好,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可不会这个时候送上去,仓田惠子直接发脾气将其打落,可比她感激收下的概率大太多了,这又不是在拍电视剧。 如果是权,他可能还会这么做,但这是仓田惠子,做坏事发泄情绪的熊孩子。 “妈妈一定是讨厌我,所以才不愿意想起我,一定是这样的。” 仓田惠子这回不是假哭,她哭得很伤心。 霍泽表示无能为力,这是大脑的损伤。 治愈能量对肉体伤害效果顶级,大脑太过于精密,他可不敢动手。 之前帮助北冈秀一清除癌细胞,那是还未扩散至大脑,这都试验了好几次才成功清除。 而且还主要是用的粒子控制能力,跟治愈能量关系不大。 不过医生既然没说希望渺茫,那恢复记忆是迟早的事。 于是在仓田惠子情绪平复一些后,霍泽将情况掰碎说明,让她安心不好。 病房里此时仓田夫人也被护士安抚住,霍泽便让其他人去找医院帮忙,在其病房下布置出场景,他则走进病房,打算找仓田夫人了解一下情况。 “你好,仓田夫人。” “是你,刚刚那群人里有你。” “是的,我叫霍泽。” 不头疼的仓田夫人还是挺温和的,霍泽预想的被赶出去的情况没有发生。 “仓田夫人,想必警察和医生已经跟你说过了吧,你失忆了,忘记了自己的女儿。” “……我知道,我也相信是真的,但是……但是我只要一看到她,头就很疼,疼得我什么都想不了,只想让她赶紧消失在我视线中……” 仓田夫人低下头,双手捂住了脸,发出轻微的啜泣声。 霍泽走到窗边,发现底下一群人已经在晾晒医院提供的床单,病号服等。 “仓田夫人,你来看看这个,说不定能想起什么。” 仓田夫人疑惑下床,来到窗边,向着窗户下方看去。 “这是……” “她们在晾衣服。” “……晾衣服……晾衣服……呜。” 仓田夫人捂住了头,但并没有表现得很痛苦,霍泽心中一喜,有效果。 他轻轻输送一小股治愈能量,这不能治愈仓田夫人的失忆,但却能减轻一些她的痛苦。 不多时,仓田夫人眼神变化,慢慢放下了手。 “……惠子。” 成功了。 仓田夫人嘴里喊着仓田惠子的名字,转身跑出病房。 不多时,仓田惠子扶住仓田夫人回到病房躺下。 长田结花随即抱着礼物盒上前递给仓田惠子。 “谢谢你,结花姐姐。” “妈妈,送给你。” 看着熟悉的手提包,仓田夫人抱住仓田惠子,啜泣道:“谢谢你,惠子,之前是妈妈不好,让惠子伤心了。” 母慈女孝过后,霍泽突然说道:“那现在就只剩下一件事了。” 众人都疑惑看向霍泽。 霍泽微微一笑道:“惠子故意弄脏别人的衣服,虽然情有可原,但还是必须上门赔礼道歉,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因为年龄小而不认。” “那个……惠子她做了什么?” 仓田夫人低头看向怀里的仓田惠子,后者脸上露出羞愧表情。 将事情原委告知后,仓田夫人狠狠批评了仓田惠子。 随后菊池启太郎再次发挥主观能动性,揽过带仓田惠子去道歉的事。 晚饭时,众人便见到了一脸鸡毛表情的菊池启太郎回来,直接就倒在了沙发上。 霍泽大概猜得到发生了什么。 被弄脏衣服的主妇中,有的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扔泥巴了,自然很生气,更别说还为此付出了洗衣服的钱。 有的人见是菊池启太郎一起,并且仓田惠子年龄还小,说几句也就算了。 有的就不是那么简单放过了,菊池启太郎只能不停鞠躬道歉,最后还赔钱了事。 众人一问,果然如霍泽猜测一般。 好在已经走完要道歉的人家,仓田惠子也向菊池启太郎保证她以后不会再做坏事。 相信仓田惠子经过这一遭,会以此为戒,事情总算圆满结束。 第二天,众人便恢复到以前的生活。 天道厨房,正在拖地的木场勇治,突然口袋中的手机响了。 “喂,你好,我是木场勇治。” “木场,我是森下义正,是森下千惠的哥哥,你曾经跟她交往过对吗?” 这个木场勇治试图忘记的名字,再次出现在耳旁,他才发现一直以来自己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木场,木场,你在听吗?” “……我在。” “我们能见一面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嗯,我在……” “FT区三丁目一百二十七号。” “诶,店长?” “有什么事就在店里说吧。” “……是。” 电话挂断,霍泽看着魂不守舍的木场勇治,拉着其坐在角落,而后看向身后悄悄跟上来的长田结花,挥手赶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听。” 长田结花一愣,随即咬着嘴唇,一脸委屈的回到了厨房,咚咚咚的开始剁萝卜。 不错,开朗了许多,还会发小脾气了,有进步。 霍泽不怒反喜,转头看向木场勇治。 “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 木场勇治别过头,不知该如何开口。 “能让你这么纠结,你做了对不起人家妹妹的事?始乱终弃?” “不是的。” “那是什么?你可不要学巧,他就是什么事喜欢憋着不说,所以才老是生闷气。” 木场勇治不知道霍泽口中乾巧生闷气是怎么回事,但前一句还是听得懂。 “……千惠……千惠她是我前女友,在我出车祸前一年……” 一段在木场勇治口中原本十分美好,但因为他意外昏迷两年,而破碎的恋情呈现在霍泽面前。 “所以你当时因为气恼她在警察面前冤枉……不是,你的确杀了你堂哥,所以你当时惶恐不安,所以杀了她。” “……是,我当时很生气,也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就没能控制住自己,明明之前杀死堂哥后,我不想再杀人的……” 木场勇治双手撑着额头,双眼无神望着桌面,嘴里喃喃低语,脸上满是懊悔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