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斜倚在一张用长青翅编成的软椅上,看着他。杯中的酒是浅碧色的,他身上雪白的衣裳轻而柔软。
一阵阵比春风还轻柔的笛声,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却看不见吹笛的人。
谁也没说话。
西门吹雪的目光始终放在马原身上。
对方是何方神圣,他并不知道,甚至连姓名、样貌都不甚了解。但凭他在这里一坐,西门吹雪已经隐隐不安起来。
他的剑已经不安起来!
两人一见面便是一幅剑拔弩张的架势。陆小凤叹了口气,圆场道:“西门吹雪,你这人这一生中,有没有真的烦恼过?”
“没有。”西门吹雪道。
陆小凤嘿嘿一笑,道:“若有人要放火烧你的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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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道:“谁会来烧我的房子?”
陆小凤道:“我。”
西门吹雪笑了。他很少笑,所以他的笑容看来总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讥讽之意。
陆小凤道:“我这次来,本来是要你帮我去做一件事的,我答应过别人,你若不肯出去,我就放火烧你的房子,烧得干干净净。”
西门吹雪凝视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我的朋友并不多,最多的时候也只有两三个,但你却一直是我的朋友。所以你不管什么时候要烧我的房子,都可以动手,也不管从哪里开始都行。”
西门吹雪道:“我后面的库房里,有松香和柴油,我建议你最好从那里开始烧,最好在晚上烧,那种火焰在晚上看起来一定很美。”
西门吹雪居然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要从有松香和柴油的库房开始烧,且要在晚上烧掉房子,火焰才会美!
陆小凤简直哭笑不得。
他的朋友全是些有趣的人,他早该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正如大智与大通两人所说的那般,根本没有法子能打动西门吹雪。
陆小凤有些丧气了,转头看着马原。希望他能提出个好法子。
马原会意一笑,肯定道:“我看不是没有法子打动西门吹雪。”
一听这话,陆小凤眼睛都亮了。
西门吹雪也略有诧异地偏过头,“哦?”
马原微笑道:“这世上恐怕还有最后一个法子能打动西门吹雪。西门兄,你说呢?”
西门吹雪没有答话,他似乎笑了,眼里浮动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显然是有兴趣。
陆小凤更兴奋了。他实在期待马原接下来的话。
马原抿了口茶,故意卖足了关子,方才淡淡开口,道:“难道你不想看看陆小凤刮掉胡子是什么样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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