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海魔在马原的面前咆哮着,舞动着丑陋的躯体,硕大的口器喷吐着肮脏的粘液,正在慢慢的逼近马原。而马原就像是什么都看不见了一样,低着头,压抑着自己的一切。如墨般的长发挡住了他的脸庞,让任何人都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看到了仿佛意料之外的场景的Caster狂喜起来,意气风发的指挥着海魔全部冲上前去!
“你这个肮脏的渎神者啊,就这样被你的同类吞噬殆尽吧!”
所有的海魔在狂乱的Caster的指引下全都狂暴的冲向的马原,仿佛要将他淹没一般!
“马……”
Saber的瞳孔持续缩小至针眼大小,刚要惊呼出声的她发现自己的嗓子好像被人扼住了一样,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因为在她面前,浮现了地狱。
那是,熟悉无比的地狱。
愤怒像硫酸一样,一点一点着实地腐蚀着肯尼斯的内心。
他是一流的魔术师。本来是绝对不会因为感情而丧失冷静的。在真枪实弹比试的局面中更是如此。
实际上,如果这是一流的魔术师同行之间的秘术决斗的话。肯尼斯应该会和怒气什么的无缘吧。应该会感叹、敬佩对手的手腕,冷静地推断其真正价值,专心施展作为对敌人秘术相应回礼的魔术。那样高贵而充满夸耀的绅士游戏,才是肯尼斯所知道的战斗。他赌上使用圣杯的权利,和远坂时臣、间桐脏砚,还有尚未谋面的四名优秀对手们竞争。来到了这个极东的偏僻之地。
可是右肩伤口的疼痛阵阵袭来。仿佛在嘲笑肯尼斯、侮辱他一样持续疼痛着。
这不是因为战斗所负的伤。绝对那种东西不配被称为战斗。
就好像踩在了腐烂的地板上。就好像打翻了煮锅一样。就好像仅有的一件好衣服沾上了泥巴似的。
对手是不配被称作敌人的蝼蚁之辈。是连进入视野都觉得污秽、不愉快的垃圾。
这种事情只是琐事。类似被野狗咬了这种程度的事情。
只是运气不好。当作倒霉一笑而过就好了。
就算这样说服自己肩膀的伤口还是痛苦不堪。像一点一点被火烧的剧痛苛责着肯尼斯的骄傲,蚕食着他的自尊。
肯尼斯冰冷的脸像面具一样面无表情。既没有叫骂也没有咬牙切齿。在旁人看来,那决不是愤怒者的表情。
没错。他没有憎恨任何人。那愤怒全部都指向自己内心。只是被出乎自己意料的事态被不可能、不合理的事情惹火了而已。
不可能
无处可去的怒气变成破坏冲动沿着月灵髓液传播,肯尼斯用刃之鞭击打着周围一带走廊的墙壁。
那种下贱的废物使我流了血不可能的!决不应该的!
肯尼斯用梦游症患者似的步伐,追逐着逃走的卫宫切嗣。只有不定型的水银块代替主人的内心,充满杀气地追随着他。
对阻挡去路的门不是推开,而是用水银的重量粉碎。
花瓶也好、绘画也好、雅致的家具也好,看到的装饰品全部粉碎破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