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原的体内，血脉筋骨根本没有丝毫元气依存，李白不得不以自身元气灌输，强行为他提高境界。

但是巨大元气流过，能留下的很少，留下来的元气又有不少再次散掉，所以马原提升的速度很慢。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马原的境界勉强提升到元气中期。

李白体内功力已经百不余一，武则天圣皇对他的打击，导致他功力一直流逝，而流逝的速度超出了他的预想。

情况危急，青莲剑仙在人生的最后再次下赌。

就在瞬间，马原感到本来流淌于体内的溪流变作王阳海水，四处奔腾，一股窒息的感觉蔓延到全身。

马原早已痛苦不堪，这样的变故，岂能忍受。马原惨叫一声，五块圣石飞出，竟然开始抗拒剑圣传承的功力。黄河剑意溢出，马原和李白旁边的草木被波及，纷纷断裂。

橘右京见状，再也没有闲情护法，立马正坐下来，为马原调理。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流涌入马原体内，幽明不可见，正是扶桑秘法之一的居合剑意。

五块圣石加上居合剑意和黄河剑意两相抗衡，为马原赢取了喘息的时间。

他内视丹田，已然是万分混乱的局面，三种力量各据一角，虽然形成微妙的平衡，但只要轻微的晃荡导致平衡的打破，足以对经脉带来严重的破坏。

李白口吐鲜血，血气激荡的不止是马原，也包括强行逼功的自己。他的肺腑早已四分五裂，所以能被黄河剑意震伤，也许在昨晚他就本该死去，只是凭借强大的意志才坚持下来。

李白一直忍受着将要死去的肉体的痛苦，等着能为马原传功的时机。他没有最终死在武则天手下，却可能先一步被马原体内的功力反噬而死。

想到这，马原既是绝望又是愤怒。

他竭尽全力，想要把处于丹田的所有力量融合。五块圣石被他压制住，橘右京惊疑一声把居合剑意收回。

黄河剑意正是锋利的刀刃，正在一遍遍刮过马原的骨髓。马原的痛苦早已超过极限，他现在已经忘记痛苦，包括所有的感觉，但一遍遍重复的惊醒，以免自身昏死过去。

马原看到了，他在幻境中看到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河水。磅礴万分的气势，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分分合合，形散意不散，就同东流之大河，汇合入海之江口。

超出世间所有的平庸，如同惊雷，不能跨越一步。这就是青莲剑仙李白的黄河剑意。随着进一步理解，马原的丹田形成了黄河的意象。

这是……圣域级的征兆。一旁橘右京惊骇万分，他不由想起来，李白曾说过马原可能是一个功力散尽的不世强者。

同时，李白也在惊骇，马原为什么还没有构造丹魂，就直接演化圣域。没有丹魂，黄河剑意绝不可能支撑，除非，有着其他东西在支撑。

马原此时十分平静，一旦有了黄河的意象，李白传承的功力不再混乱，反而以更加迅速的流动传入马原体内，流入筋骨的元气没有一丝可以散去。

两刻钟，马原从元气级中期提升到大圆满。又过了几刻钟，一种奇妙的感觉由丹田直冲天灵盖，马原在这一刻仿佛与天地合一。

丹田处，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悄然形成，五块圣石环绕在它的周围运行，以一种奇妙的轨迹。

这显然是丹魂级的境界。

死神千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