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砰的一声推开,门外是站着听完了全程的柳六。 “我不同意!”他又重复了一遍,眼里含着泪水,抹了一把眼泪,他又说道,“我又不是柳家的人,你凭什么为我做决定!” “小六你听我说……”柳一秋看着哭泣的柳六一时也慌了神。 “我不听!”柳六捂住了耳朵。 周泽就在一旁看着,柳六刚来的时候周泽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但他没有出声,虽然目前来看,小六的表现还不错,但人心难测,他想知道柳六知道柳一秋准备放弃一部分人去换户籍会是什么反应。 现在看来,柳六的人品还是过关的。 “我可以同意给一部分人换户籍,但是我不换,我要当山匪!” 柳一秋头疼的看着眼前倔强的柳六。 他想去换户籍就是为了一部分小娃娃,他们还小,未来可以考取功名,可以做个平民,他们已经年龄大了,户籍没了也就没了。 但现在柳六不同意,娃娃里边柳六是最聪明的那个,他甚至还有老师,是九卿之一,可是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我可以给你们换户籍。” 确定了柳六的品行,周泽出声打断他们的争执。 柳一秋扭头担忧的责备道,“江公子你怎么还插手进这事。” 说着他一拍脑袋说道。 “对不住,江公子,我是不是还没有和你讲白大人是谁?你们初来乍到的可能不清楚秦南这边的情况,那白振祖是秦南这边最大的官,江公子既然是来投奔亲戚,最好不要招惹这么多的麻烦,亲戚家不比自己家,再亲的亲戚总归不会像自己家一样偏袒与你。” 柳一秋又絮絮叨叨了很多秦南的情况,想要打消周泽的想法,毕竟在他看来周泽将来怕是要寄人篱下,已江公子的出身肯定没怎么吃过苦。 周泽眼神柔和的看着眼前的柳一秋,也不打断,就一直安静地听着,柳一秋说累了才喝口水,“江公子,你明白吗?” “我明白,可是我还是要帮。”不等柳一秋跳起来反驳,周泽又开口,“其实我骗了你们,我家的亲戚并不在秦南,而是在泾河,而且,柳兄大可不必担心,我家的那位亲戚是会听我的。” 柳一秋还是不太信,不等他开口,旁边的柳六开口道,“江公子既然是京城来的,那能否传信于治粟内史冯大人?” 柳一秋也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随开口,“对对对,能否联系上冯大人,如果能联系上冯大人,这事就好解决了。” 周泽挑眉,心里猜想八九不离十,“你们竟然和九卿还有关系?” 柳六站出来,“我是冯大人的弟子,只是不知道冯大人是否会要我。” 说着他又失落起来。“但是不管冯大人是否会认我这个弟子,以冯大人的为人,这件事他一定会帮忙的!” 果然,这个柳六就是冯昌茂和自己提过的,在泾河边收的弟子。以周泽对冯昌茂的了解,只要能收到信,一定能直接冲过来。 “当然可以,刚好我家还在时和冯大人有过交集,小六你且写封书信交于我,最迟两日后,冯大人就能收到这封信。” “我现在就写!”小六激动极了,困扰他们多时的困局突然就有了突破口,他也是很开心的。 很快书信已经写好,周泽特意当着他们的面叫来了江九,吩咐道,“将这封信找人送到冯大人府上。” 江九领命,知道周泽的意思是将信息用禁卫的手段尽快传回去。 他们这一行出来,自然不止江九一人,还有另外两人隐在暗处。其中一人拿到信后,立刻返回京城。 柳一秋二人当即道谢,随后柳一秋就晕了过去。柳六大惊,周泽上前把脉。 “没事,心情大起大落,神经紧绷,现在只是睡过去了,不用打扰他,让他休息会儿就好。” 周泽听过小六连忙的感谢后,独自一人回了厢房,李菲婧此时正在这里等着。 “婧儿我们现在可有事忙了。”将事情原委告知李菲婧,周泽摸了摸鼻子。 “传信的时候顺便问下沈学颜,看剿匪的军队什么时候过来。”江九领命。 “周郎也休息下吧,忙了一个上午。” “我不累,只是要委屈婧儿了,我们大概要在这寨子上先住个两天了。” “嗯。”李菲婧并不觉得委屈,相反,她之前在京城从不清楚普通百姓的生活,此番既然是遇到了,就是机缘。 周泽三人就这样在白山寨住了下来。 秦南府令府 “大人,探子汇报,今早有一驾马车去了白山寨,看那马车似乎是出自培风车马行,探子说是两男一女,另外。” 白面蓄胡的男性顿了下。 “探子的行动失败了,那两男一女中应该是有人会医术,探子下的毒已经悉数被解开,白山寨除探子外无一人伤亡。” “废物!” 他面前坐着一个白衣的男子,虽人到中年,但依旧可以看到曾经的俊美,只是眼下这份俊美在他的脸上被狰狞的表情破坏的一干二净。 白振祖是万万没想到这次的行动还能失败,为了这次行动,他们还专门调虎离山,方便探子的行动,但他还是搞砸了。 “废物!”白振祖又骂了一声。 他站起来在屋内踱步,“朝廷那边现在有回信说什么时候来剿匪吗?” 白面男子,也就是石长福回到。 “说是一日后就可以到,带兵的是曾经羽林军的中郎将,这次来了一百号人。” “一百人,足够了。”白振祖说着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那两男一女的身份查到了没?” “具体身份没有查到,只知道其中一男一女是夫妻,另一人应该是他家的奴仆侍卫之类的人。” “那先不要查了。”白振祖根本没把这三人放在心上,“明天再确定下那些人的口供,确保不要出错。” “是。” 正在思索的白振祖没有看到看似恭敬的石长福眼里的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