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站在原地,在老头攻过来的一刹那瞬间弯腰扭身踢出一脚。 那老头躲闪不及,不仅爪手没有抓到人,反而自己被破坏了平衡,被一脚踢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周泽趁势右腿抬起下劈,那老头却是就地一滚离开了桌面,而他身下的桌子则被周泽一腿鞭碎。 瞬间对招,先出手的老头不仅没有占着便宜,反而被逼的狼狈不堪,怒火在他心中越烧越旺,不等他再想搏一把,周泽已经用脚勾起旁边的凳子向他砸下来! 老头没有再硬拼,反而向右闪身,想躲开这个桌子,却刚好正中周泽的下怀,左手扬起,一片粉末飘飘洒洒抖出,正好落在老头身上。 “你撒的什么东西?”老头面色大变,这粉末粘在身上竟立刻消失不见。 周泽啧啧两声,“堂堂武林老前辈,竟对我一个没有丝毫内力的普通人出手,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老头强忍心中怒气,正想快步向前威胁周泽给解药时却又听到。 “不要动哦,不然这毒解不开就不能怪我了。” 周泽笑嘻嘻的站在离老头不远的地方。 看着周泽一身干干净净,只裤腿上沾了点飞扬起来的尘屑,而自己身上除了被周泽踢了一脚的脚印外,还有地上的尘土混合着飞屑,属实狼狈,老头的脸上尽是阴沉。 他恶狠狠的盯着周泽看,仿佛要把这张脸刻在自己的脑子里。 “你很好。” 周泽微笑,“你眼光还行,我确实很好。” 老头被他不要脸的发言又气的心中窝火,“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把解药给我。” 周泽看向这老头,“你叫什么名字?” 老头沉默一会儿,吐出来一个名字,“颜天乔。” “为什么要抢赈灾银?” “有人指使我去的。” “你和他什么关系?” “雇佣关系。” “为什么潜伏在秦南的府令府上?” 颜天乔不说话了。 周泽又开口,“不想说,还是不能说,又或者不敢说?” 颜天乔还在沉默,一声不吭。 “你身上的毒,差不多半刻钟就会完全生效,毒药生效后就会先从皮肤表面溶解你的身体,先是皮肤再是血肉,然后是骨骼和内脏。 但你不会死,直到溶解内脏前,你都会活着,我会让人在你面前摆一副镜子,你不能生气,因为一旦生气,你的血肉会溶解的更快,这个过程会持续二十四个时辰。 也就是说,需要两天,你才能彻底摆脱这种痛苦,回归安眠。” 周泽一字一句慢悠悠的说道。 “现在已经过去半刻钟了。” 颜天乔的神志恍惚起来,他开始感觉到皮肤上如同剥皮一样的痛,还没有一刻钟,他身上的毒就好像提前发作了。 周泽见状再次开口,“你的主子是谁?” “颜悦乔。” “他是什么人?” “流星追月岛的岛主。” “和他勾结的是谁?” “我不知道。” 周泽皱起了眉,不对,有哪里漏掉了。 “你的任务是什么?” “观察白振祖。” “怎么联络他人?” “将报告放在城隍庙里边的神像里。” “下次联络什么时间?” “下……咳,咳咳,噗。” 颜天乔吐了口血出来。人也随即晕倒。 在一旁等候多时的罗安安现在也走了过来,“大人,这个人现在怎么办?” “先压下去,这个人未来神志可能会不太清楚,记得关好。” 周泽随口吩咐道,却看见罗安安还是站在一旁没有动。 “大人,这人身上的毒。” 罗安安有些尴尬,他在外边听了全程,知道这人身上沾了毒药粉,所以也不敢碰他。 “没有药粉,假的,骗他的,直接拉下去就行。” 周泽挥挥手,他想的太多,把这事给忘了。 “是。” 流星追月岛,听着挺唯美的一个名字,就是不知道他的内里会是怎样的光景。 “那几个证人怎么样了?” “回大人,那几个证人皆是被分尸,死状极惨。” 嗯?这和他推想的不对啊? “带我去看看。” “是。” 一路来到地牢,周泽远远地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面不改色的走进去,周泽就看到牢房里到处都是断肢残片,有大有小,仿佛泄愤一般的直接劈砍,好几块尸首上都是不止一道的伤痕。 周泽蹲下身仔细观察。罗安安在一旁说道,“一共五具尸体,都是男性,所有的尸块都在这里。” 周泽一块一块的看过去,在某个尸块的旁边,发现一个小小的土包,他不经意间拂过去,悄悄的把里边的东西塞进自己的袖子里,又将土包抚平,装模做样的又检查了几块尸块后,才慢悠悠的抬腿准备离开。 “白振祖呢?” “在另一处牢房。” 周泽拐弯又去白振祖那一通恐吓,确定这只是个草包,并且什么都不知道后,周泽就准备杀了他。 据白振祖说,他能从小吏当上师爷是他偶然在路上碰到了一个昏迷的老人,原本打算摸摸老人身上有没有钱,却在碰到老人时老人就已经醒来,为了不被送官,他骗老人说他是看见他昏在路边想送他去医馆。 老人信了,并在之后作为回报运作一番让他当上了师爷,原本的府令暴毙后,他又当上了府令,后来那老人派人过来向他要钱,不然就收回他的官职,于是在石长福的诱导下,去抢了赈灾银。 至于那银子,除了他自己留下的那一点,其他的都已经上交给了那位老人,至于那位老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一概不知,甚至交给对方的银子,都是对方派人上门取的。 听着白振祖讲他那过分顺利的经历的时候,周泽就知道,这人可能只是个废子,在这发挥最后的作用,混淆来查之人的视线。 吩咐罗安安找个人去处理白山寨那一大堆的户籍后,周泽独自一人回到驿站,拿出了在土包里找到的东西细细观察。 那是一截指骨,不知来自何人,莹白如玉,像个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