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卓走出门外后,见管家和彭三他们都围在门前,于是故意走到他们身前转了几圈。 只见一个翩翩少年郎出现了,挺拔的身躯搭配合身的黑色底色衣物,脑后的长发披散开来,让张卓看起来也别像是一个贵公子。 本来那平平无常的面孔也在那道伤疤的衬托下,让人看起来也是充满了冷峻和成熟。 最奇特的是那双眼睛,看起来灼灼生辉。 看到张卓的新模样,管家和彭三他们都大吃一惊,没想到平常不修边幅的张卓再仔细打扮一下后看起来也还是挺不错的,简直是让人刮目相看。 “张小子!这还是你吗?” 彭三惊讶地看着焕然一新的张卓,不可置信的说道。说完之后,还掐了下站在身旁的另一个人。 “哎呦!彭三!你个狗日的掐我干嘛?” 身旁传来的怒骂声也让彭三醒悟过来,张口说道 “赵虎,不好意思啊!我以为在做梦呢!” “那你不会掐你自己啊!” 身旁的赵虎不依不挠的骂道。 “行了!你们这些兔崽子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碍眼!” 随着王龁的怒骂声,众人一步三回头的纷纷散去。 王龁虽然昨天晚上已经见过了,但白天再看一次还是忍不住的惊呼 “穿上这一身还不错!衣物也挺合身的!” 说完之后,又对着张卓说道 “今天我休沐一日,府内会来客人来访!你到时跟在我旁边就行!帮你引荐一些人。走吧!” 说完,就带着张卓前往大厅了。 此时的咸阳城中,一辆马车正走在街道上,马车中却传来了吵架声。 “女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李信和蒙恬、蒙毅兄弟和你年龄正相当,长得又是一表人材的,想和他们结亲的人大有人在,你为何一点也不上心?” “父亲!今天去王龁爷爷府上也只是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这么多年来王龁爷爷也是对我白氏多有照顾。”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小心思!那张小子我可是见过的,就是一个平民子弟,比着李信、蒙氏兄弟来说大有不如!我承认王叔这么多年来对我白氏多有照顾,但那又如何?现在我白氏面对的主要问题是家族子弟青黄不接。这也不是你王爷爷能解决的” “父亲!什么平民子弟?当年爷爷和王龁爷爷他们不也都是平民子弟出身的!你这样就连爷爷也一起骂进去了!” “别和我说你爷爷!如果不是他当年坑杀赵国那么多人,我们白氏会遭此大罪?你爷爷自杀身亡了,留下来这么一副烂摊子给我,导致你伯父和你哥哥他们皆被仇人刺杀、毒杀。要不然我堂堂白氏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父亲!如果当年没有爷爷,又岂有白氏现在的威名?你还是在怨爷爷当年一直在外领军,就连奶奶身死都没回来探望,对吧!” 随后,便是一声长叹。 这次来王龁家做客的有很多,白氏白仲,司马氏司马望,还有王翦、王贲父子,还有其他几家子弟。张卓这也是第一次见到王翦。 现在的王翦还不是后世那个灭了几国的大将,只是一个看起来比较随和的中年人。 他们父子一直跟着麃公驻守在蓝田大营,这次也回到了咸阳。 现在咸阳已经安定了下来,也许是因为不久之后各自都要离开咸阳,而这次王龁举办的也算是家宴,所以也有一些女眷在,总的来说这次家宴上的人员还是比较多的。 一直都算是比较冷清的王龁府上,这次来了这么多人,也着实让管家开心了起来。由于人手不足,还专门找了个酒楼雇了些侍者。 王龁算是长辈,迎接客人基本就是管家和张卓的任务了,毕竟王龁本身已经没有了后人。 对于管家来说这些也都是熟人,这次也主要是带张卓认识一下王龁的故友亲朋,不然等到出去领军了,再次回到咸阳也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了。 家宴之中,众人觥筹交错。 王龁那威严的脸上此时也是充满了笑容,他也是好久都没享受过这么热闹的“家宴”了。 虽然府中吃饭时亦有亲兵和管家他们在,领军在外时也是和众将们一起用餐,但是看着身边的亲朋古旧,再加上一旁不断斟酒的张卓,王龁只感觉这辈子值得了。 张卓在吃饭时,总感觉有视线落在身上,以为是王翦、王贲他们那些军中武将,也没有在意。 至于那些跟来的女眷,再来的时候,因为府中没有女眷,也都是由侍女她们在照顾。 酒过三巡,众人也都各自散去,赵卓也在人群中混了和眼熟。 送完众人后,张卓便搀扶着喝醉酒的王龁前去休息。 还是那辆马车,车轮滚滚中,说话声也传了出来。 “父亲,我观那少年除了脸上有道伤疤外,待人接物方面一点也不像是军伍中人啊!看起来也还不像是你说的那么不堪啊!” “上次确实算是为父眼拙,没想到那少年打扮一下还挺像回事儿的!但是脸上那道疤痕确实不像样子,会影响他人的第一印象的。” “父亲,他毕竟是军伍中人,受伤很正常的。当年爷爷身上也是有着许多疤痕的,就连父亲身上我记得也是有的。” “身上疤痕多,证明是要亲自参与战场的。这远比不上李信、蒙恬他们,他们有着家族的支持,只要领兵,起步就是将爵。没什么意外的话,很快爵位就会升上去的。而张小子,还要上战场中一刀一剑的拼才行。你要知道,刀剑无眼。” “而且,真正的兵家都是腹有良谋的。虽然你王龁爷爷一直带着张小子在身边,但是他毕竟年龄大了,还能有多少年呢?没了王龁的支持,他又拿什么和李信、蒙恬他们争。” “父亲,我看不然。你要知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王龁爷爷都能带他在身边,证明他肯定有过人的天赋。而且现在他还只是一个雏鸟,咱们这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王龁爷爷现在就提结亲的事,想来也是考虑到了年纪已大,在他成长起来前给予他一个温床,或者给予他一个士族的身份。不然,依王龁爷爷现在的身份,还有在军中的威势,他什么样的亲事说不到?” “看来女儿已经有选择了!既然如此,还问我这个父亲做什么?” “哎呀!父亲,我也只是随口说一下!你还生气了?羞不羞!”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说话声随着马车的奔驰声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