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那可是王侧妃! “嫣然,你真想嫁?” 余阁老夫人余孙氏,正坐在余嫣然的身边,祖孙二人谈着心。 余嫣然点了点头,真诚说道:“祖母,他、他对我很好的……” 说着,余嫣然想起马球场上的一见钟情,还有往日以来的点点温存,不禁眉眼低垂,面泛桃花。 余孙氏见此,哪里还不知道这个孙女的意思,她下意识看了正在一旁叹气的余阁老。 “看我做什么?” 余阁老没好气地吹胡子瞪眼,“这丫头铁了心要去给人家做妾,我有什么办法?” “祖父……”余嫣然心头一紧,她爱尹嶙,但也不想让从小将自己带大的祖父祖母难过。 “行了官人。” 余孙氏叹了口气,“什么做妾?说得那么难听!那好歹还是个王侧妃,那范阳郡王年纪轻轻的,便有如此功绩,他日还指不定……看我老糊涂了,说这些做什么,关键是嫣儿喜欢。” 余阁老闻言更是不舒服:“你啊你啊!小心祸从口出!嫣儿喜不喜欢我不知道,我就看那小子花心滥情!他为了多娶几个,特意去找官家要了四个诰命身份,伱说,这样的人,我能放心吗?”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余孙氏瞪了他一眼,“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能去拼诰命,多几个又怎么了?你年轻的时候,也没见你有这等雄心壮志,给我挣一个诰命来!” “你、你!” 余阁老被气得语无伦次,不得已拂袖道,“妇人之见!” 余孙氏冷笑一声:“我是妇人,自然是妇人之见,那又如何?再者说了,那位范阳王妃,可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她和嫣儿情同姐妹,还能让嫣儿受委屈了不成?听说啊,范阳王这次挣的四个诰命里,可没有她。” “那不就得了?” 余阁老冷哼一声,“一个宠妾灭妻之徒,还能是个正经人不成?!” “祖父,祖母!你们别、别吵了。” 余嫣然泫然欲泣,实在不愿看着二老为自己而争吵,她委屈道,“尹郎他、他不是宠妾灭妻,只是他想公平些,这件事,也是明儿让他这么做的。” 听得此话,余阁老和余孙氏皆愣了下来。 “你看看你看看,这还没嫁过去,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余阁老对着余孙氏摊手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还“尹郎”! 白养了! 余孙氏和蔼一笑,安慰余嫣然道:“你祖父啊,是担心你嫁过去受欺负……” 说到此处,余孙氏突然顿住了。 她其实想说,说好听点是“王侧妃”,但实际上还是个妾! 看着孙女那一脸幸福的笑容,她又不忍说了。 活到这个岁数啊,她也看明白了,什么爱不爱的,情不情的,哪有正房大娘子的位置来的实在? 诰命? 别开玩笑了,余家看不上那个。 不过,她和余阁老看不上,有人看得上。 “哎哟,父亲、母亲,都在呢?” 余方氏一脸喜庆模样,呼喝地就走过来了。 余阁老和余孙氏,见到她都没什么好脸色。 尤其是余孙氏,也不惯着她,直接说道:“身为府里大娘子,就是这么做表率的?” 余方氏的脸明显垮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恢复过来,仍是一脸笑意地走入屋中,说道:“母亲,瞧您说的,我这不是想着,嫣然能遇上自己的好姻缘,为她高兴嘛。” 余孙氏淡淡一笑:“只怕不是因为这个高兴吧?” 她很清楚自己这个“继”儿媳的嘴脸,若不是余嫣然真的对那个范阳王情根深种,余孙氏几乎都要认为,是这个余方氏在其中搞鬼,非得要将嫣然嫁去做妾了。 “母亲,您这说的,我可是嫣然的母亲,她能高嫁,我能不高兴嘛?”余方氏仍在强颜欢笑。 “高嫁?” 余阁老这时候窜了出来,“你好意思说这是高嫁?那是妾!” 他指着余方氏,差点没脱鞋丢过去。 余方氏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真的顺势而为,直接眼眶就红了,用手帕擦着眼睛,还真就落下泪来。 “我知道父亲母亲不喜我,但我真的、真的是真心希望嫣儿能高嫁,那范阳王虽已有正妃,但为人正直大方,正当壮年,哪哪儿都是都好的,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找了这么个干系。” 余方氏泫然落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着余方氏一脸心疼。 此人正是余嫣然的父亲,余侍郎。 余方氏倒是会找时机,一头扎进余侍郎的怀中啜泣,看得余侍郎是心疼不已,一直温声软语地哄着。 但他也不敢对余阁老和余孙氏质问什么,那毕竟是他父母,若被人知道,参他个忤逆不孝,那他仕途就到头了。 别说侍郎了,侍狗都没得做。 “我看外头敲锣打鼓的,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余侍郎问了一个致命问题。 “怎么回事?” 本来余方氏想抢一步说的,但最终还是余阁老快了一步,“你还好意思问怎么回事?你女儿被提亲这么大的事情,敢情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女儿提亲?” 余侍郎低头问向余方氏道,“嫣红不是许了那个谁家吗?怎么还有人来提亲?” 余阁老气不打一处来,一个杯子直接丢了出去:“你就一个女儿是吧?!” 砰! 砸在余侍郎脑袋之上。 余嫣然也对这个父亲心如死灰,但一想到自己马上要嫁给尹嶙,心中的幸福,瞬间就把委屈给压下去了。 “哎哟!” 余侍郎脑袋被砸了一个大包,却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委屈道,“父亲这是做什么?我、我也不知道嫣然提亲的事儿啊。” “你问问你的当家大娘子,为何不与你说!”余孙氏瞪了他一眼。 对这个儿子的确没什么办法了。 余侍郎只得看了一眼余方氏,却也没问出口来。 而余方氏心中更是无奈,要不是因为丈夫这个性子,她也不至于在余府受公婆这些年的白眼。 最重要的是,她只恨自己女儿嫁得太早,不然这诰命服,谁说没机会争一争了? 妾怎么了? 那可是王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