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复建总指挥，张岳 张岳连忙道：“您好，余……老先生，快点进来。” 将对方迎进办公室，请他坐下之后，张岳又请其他人也坐好，才笑着开口： “这个……您能来我肯定非常欢迎，只不过您说的那个主意…… 我好像没提什么意见吧？” 张岳的确和秦方杰讨论过房地产。 可连他自己都没有太好的办法，哪有资格对别人说三道四？ 谁知余姚微微一笑：“你之前没提意见，但现在可以提啊！ 俗话说好饭不怕晚，只要方法好，早说晚说都一样。” 见张岳脸上全是迷茫，秦方杰开口道：“张老弟，都这时候了，你就不用谦虚了吧？。 之前咱们两个通话，你已经说的非常清楚。 我也按照伱的意思，把余老先生带了过来……” 张岳忙打断他的话：“秦哥，你是不是弄错了？” “怎么可能弄错？我这可有电话录音。 你已经明确表示，只要房管局这边在楼盘拍卖的同时，给予一定的优惠政策，你就可以接盘。” 张岳眨了眨眼睛：“是这样吗？” 余姚道：“行了，小张，我也不瞒你。 昨天晚上，方杰邀请中州一大半的房产建筑商，一共拍卖了五个楼盘，结果一个都没卖出去。 在我愁眉不展时，他把你的话和我说了。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虽然那些楼盘的价格已经降到极限。 在没有利润的前提下，不可能有人敢接手。 我和方杰商量半天，最后给出几条方案。 当然，这些方案可不可行，最终还得由你们说的算。” 听两人绕了这半天，秦宇总算明白了两人的来意。 余姚一见自己就装作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可不是真想向自己请教问题。 这也很好理解，对方是谁？ 中州房管局房产开发项目部负责人，手下人才济济。 中州房产现在是什么情况，形成原因又是什么？ 他绝对比任何人都清楚。 之所以过来找自己，目的只有一个： 对方在其他建筑商那碰了钉子，就想让自己接手。 只是你们也太高看我了吧？ 张岳不禁一阵苦笑。 这两天他也没闲着，在知道中州房地产所面对的困境时，张岳专门让罗铁军做了调查。 最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放眼整个中州，现在的烂尾楼竟有164座！ 这可不是一座两座，也不是十座八座，而是164座。 一座烂尾楼，张岳若接手就要赔5000万。 164座是什么概念？ 他真的扛不住。 当然，这话自己心里清楚，但同样不能说。 余姚本人都亲自来了，若直接说不行，自己以后也就不用在房产行业混了。 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保持微笑： “你有什么建议直接说就是，作为行业晚辈，我可得好好虚心向您学习。” 听了张岳的话，余姚忍不住哈哈大笑，对秦方杰道： “小秦，看看人家张老板话是怎么说的，绵里藏针、滴水不漏。 你可得多多向他学习，不要总是随便一件小事就着急上火。” 秦方杰连忙点头表示受教。 余姚摆摆手：“行了，那我就实话实说。 关于中州所有烂尾楼，都必须全面复工。 因为它牵扯到中州，以至整个豫省所有老百姓的财产安全。 我知道这存在很多困难，但还是那句话，有办法要做，没有办法想办法也要做。” 他深吸一口气：“其实想复工很简单，一个字，钱！ 只要有了钱，其他任何事都不是问题。” 然后定定看向张岳：“为了中州的楼盘可以全面复工，我专门向上面申请了200亿的无息贷款，时间为一年。 一年之后，这笔钱必须如数归还。” 听到余姚的话，张岳呆住了。 下一刻，他朝对方竖起大拇指。 有了这200亿，中州那些问题楼盘想要在今年全部完工，没有任何问题。 他正思考这个信息所带来的可能变化，余姚再次开口： “关于烂尾楼的拍卖，既然没人愿意接盘，我也不强求。 大家不愿做，我就自己做。” 说完对张岳道，“所以我来找你，是想聘请你当中州延期楼盘复建的总指挥。 这200个亿由你全权负责规划，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年之后中州所有楼盘必须全部交房。” “等等，您说什么？由我当中州延期楼盘复建的总指挥？ 余老先生，这也太…… 以我的能力，恐怕接不下这个担子啊！” 说实话，张岳真的傻眼了。 余姚这次来，他有过各种各样的猜测。 比如让自己给他出出主意。 又或者让强行塞几个楼盘给自己，让自己保质保量的完成这些楼盘的复建，从而给其他建筑公司做好榜样。 而不管哪一种，自己都有信心可以应付。 没想到…… 见张岳一脸局促，余姚非但没对他失望，反而更高兴了。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小张，有件事你的理解应该有所偏差。 我虽然说是聘请你，但这既是聘请，也是命令。 即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这个岗位，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什么？老先生，你这……是不是太霸道了一点？ 没错，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这个岗位，虽然拥有很大权力，也是大部分房产从业人员的职业巅峰。 可我觉得我应该有拒绝的权利。” 余姚对此没有半点意外，他微微一笑，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喏，你自己看吧！” 张岳疑惑接过，然后打开。 下一刻，他就愣住了，因为这张纸竟是中州粮鉴会签署的红头文件。 文件要求张岳，必须无条件配合余姚做好房产的复建工作。 至于落款，正是中州粮鉴会会长刘晓光。 也就是说，余姚是通过粮鉴会官方把自己借调了过来，自己虽是天友建筑集团公司的老板，但也是余姚的手下。 除非主动辞去中州粮鉴会的职务，否则就只能听从指挥。 至于辞职……开什么玩笑？ 要知道在张岳心中，中州粮鉴会的事业单位编制，可比十月食品厂的老板，又或者是天友建筑集团的老板重要多了。 小心擦擦额头冷汗，张岳声音有些沙哑： “余老先生……主任，说句不矫情的话，您聘请我当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代表了对我的充分信任。 这绝对是至高无上的荣宠，我心里只有感激。 我也不是故意推诿，而是心里实在没底。 您能告诉我，为什么您选的是我吗？” 张岳问的是心里话。 虽然关于烂尾楼的事，他和秦方杰多说了几句。 但问题是，自己的话也就是吹吹水，根本没啥实质性内容。 如果说余姚是因此看中了自己的能力，完全是扯淡。 而且在张岳看来，对方手上有200亿的资金，完全可以将其借给那些房产开发商。 不管融创还是新合鑫，他们只是资金链断裂，而非经营不善被破产清算。 只要有这笔钱续命，让他们能缓过来，一年之后再将钱还给余姚基本问题不大。 这可比交给自己这样一个新手保险的多。 仿佛猜出张岳的心思，余姚忽然长叹一口气： “我知道你不理解，其实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想交给你。 可我现在真没办法了。 没错，将这笔钱给那些房产开发商，看起来是最好的选择。 但我可以告诉你，若我真这么做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年之后，我一分钱都要不回来。 别不信，那帮开发商是些什么货色，我比你清楚的多。 信不信今天我把钱拨过去，到不了明天，这笔钱可能就跑到了他们其他产业到账户上？ 一个个天天就知道拆东墙补西墙，他们手里的亏空大着呢！ 再说，就算他们真用我拨过去的钱盖房，大概率也是偷工减料，各种减配。 一年之后，我除了收不回来钱，还得面对农民工的讨薪。” 说完这些，余姚再次微微一笑：“但你就不一样了！ 小秦向我推荐你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你进行调查。 你手下的那几项产业，包括西疆那边，全都可以誉为企业的良心。 尤其是天友建筑集团。 在没有活干的前提下，你不仅没有裁员，还不惜亏本的转型，为的就是能让工人赚到工资养家。 作为房管局房产开发项目负责人，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维持房产行业的稳定。 这其中不仅包括房价的稳定，房子保质保量按时交付，还有从事房产建设的农民工工资。 农民工工资甚至比前两者更重要。 而农民工工资这块，除了你，你觉得还有谁可以做到概不拖欠？ 至于房子建设的质量问题，这个就更不用说。 有为艺术公社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答卷。” 说到这，余姚突然微微一笑：“你知道有为艺术公社为什么可以被划为三个重点学区的学区房吗？” 张岳一愣：“难道不是位置的问题？” 余姚扭头看向秦方杰。 秦方杰清咳一声：“位置的确占了主要原因，但在学区房划分时，有人专门对此提出质疑。 意思是将重点中学，重点小学，以及高新区唯一的公立幼儿园都划给有为艺术公社，对其他楼盘非常不公平。 是余老先生力排众议，最终才作出这个决定。 其实中州楼盘大批量烂尾的问题，早在半年前就已有了苗头。 当时余老先生就找到我，和我一起商量解决方法。 我俩做了好几个方案，可无论哪个都无法让我们满意。 直到你斥巨资从贺有根手中，将有为艺术公社买下来。 余老先生便决定对你进行考察，你果然不负众望，做的比我们预期中还要好。 所以我们选定你，你觉得非常突兀。 但对我们来说其实早就考证了无数次。 所以你要对自己充满信心。 或许这项任务，以你的能力没有办法做到满分。 可你绝对是我们所有备用人选中，分数最高的那个。” 说完拍拍张岳肩膀，表情全是鼓励。 张岳则看向余姚，余姚也笑着对他点点头。 张岳身体瞬间站直：“请余老先生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哈哈，好，我要的就是你这种少年人的志气。 这样，你尽快拿出一个方案给我，尤其是钱这方面，必须给我算好了。 一年之后，这200亿资金必须全部回笼。 一旦出差池，我的日子难过，你也绝对跑不了。” 张岳点点头，示意明白。 等余姚和秦方杰离开，张岳立刻打电话给罗铁军。 20分钟后，罗铁军满头大汗的推开办公室门：“老板，您找我？” 罗铁军有些奇怪，之前张岳和他商量事，基本都是通过电话搞定。 可这次自己问了好几次，对方只有一句话，即让他立刻赶过来。 罗铁军瞬间意识到出大事了。 果然，就听张岳开口：“昨天那些工头联系你，让你帮他们找事做这件事，你没有忘吧？” 罗铁军忙道：“怎么可能会忘？这可是大事。” 张岳微微一笑：“现在你立刻打电话通知他们，让他们随时做好准备。” “等等！”罗铁军先是一愣，接着惊讶的张大嘴巴，“您说什么？让我联系所有人？ 这样人是不是太多了？ 按照我的意思，咱们竭力收编一部分即可。 因为只需编三分之一，对于天友建筑集团的未来发展都不可估量。” 张岳看他一眼：“你这家伙就这点出息啊，既然咱们要玩，肯定得玩把大的。 什么三分之一四分之一，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脸呢！ 行了，就按我说的办，让他们全部听指挥。” “可是……张总，咱们要来这么多人，都让他们干什么呀？ 我个人能力有限，可没那么大本事安排他们。” 张岳微微一笑：“对了，忘了告诉你，现在的我除了是你老板，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另外一个身份？什么？” “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全权负责中州所有烂尾楼的重建工作。” 罗铁军惊讶的张大嘴巴：“啊？您不会拿我开玩笑吧？ 这可一点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