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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时候,辛羸却是轻笑起来:“都头秉公执法,出警速度更是超越大宋所有提点司巡尉司,这是好事,都头又何必如此轻贱?”
说到这里,辛羸突然加重了语气,意有所指的开口道:
“辛某自然是愿意相信都头只是被小人蒙蔽,只要日后都头能为天下苍生计,便可一切无忧!”
身为官场油条子,都头听懂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这句话的意思是只要以后他不乱来,辛羸就不会追究,以后若是还乱来,那辛羸还是会整他……
可什么是乱来,什么是不乱来?
奉公守法吗?
有些时候,奉公守法也未必就不是在乱来!
那么,只有顺着人家的心思,对人家来说,才是真正的不乱来。
想透了这些,都头连忙点头,满脸郑重,但却小声的开口道:“自今日始,陈典必唯十一郎马首是瞻!”
“那都头认为,都头现在该做什么?”辛羸淡然问道。
陈典惶恐,这是要给投名状了啊!
“陈典明白。”
话音落下,他起身看向龙二郎等人。
越看龙二郎那萨比样,他就越觉得生气。
可以说都是这群猪脑子害了他,要不是这群家伙是猪脑子,他如今是能拿着五千贯去逍遥的。
也正是因为这群猪脑子,他如今非但没有拿到一分钱,还多了一个拿住了他把柄的人,这以后的日子……
这群猪脑子啊!
给老子五千贯都行,为什么就不能多花五千贯买一条命来陷害辛十一呢?
这群混账啊!
想着这些,心中恨意升腾,陈典指向龙二郎等人,咬牙切齿的道:“把这一众泼皮,都给老子抓起来!”
“啊?”龙二郎惊讶的看着陈典:“都头,为何抓我啊?”
为何?
你还有脸敢问为何?
陈典却是冷硬的开口道:“抓!”
围上去的弓兵们再没有丝毫犹豫,一齐朝着龙二郎等泼皮混混扑了上去,三两下间,几个泼皮便被制服。
而那个身残的泼皮则被迅速送到了隔壁街的医馆去了。
陈典转头,笑盈盈的看着辛羸:“十一郎?”
“陈都头去忙吧,辛某无碍!”辛羸笑着开口。
陈典抱拳一礼:“那十一郎保重,再有作奸犯科者胆敢陷害十一郎,陈典必让他尝遍万般刑罚!”
辛羸点头:“都头如此大功,待下午申时左右,辛某去给陈都头贺!”
陈典懂了,这是辛羸下午要去审问龙二郎,答应了一声之后,陈典再次行礼离去。
事毕。
人们慢慢的散去,有说有笑,但更多的是在惊叹那小姑娘的手起刀落。
如今,路边便只剩下万花楼的老鸨和几个姑娘在原地等着。
怀里的青衣还在不安的颤抖着。
辛羸心底满是自责。
可以说,青衣是被他拖累的,龙二郎那些人应该是提前查到了他的行踪,知道了他会从万花楼路过,然后故意在他即将赶到这万花楼的时候以青衣闹事。
随后,辛羸过来。
不管当时辛羸怎么处理这件事,那些家伙恐怕都是早就准备好了栽赃陷害辛羸杀人之事的。
这么回头一看,那个很配合的停下了油壁车的车夫,怕是也有点问题吧?
很复杂!
“青衣姑娘,梨花带雨是好看,可辛某不止看不见,还怕伤了梨花,不能结果了啊!”辛羸调笑着开口。
青衣还是埋着头,但却一动不动了,连颤抖都停止了。
又过了片刻后,青衣抬起头来,除了眼眶微红,竟看不出半点刚刚哭过的样子。
“多谢小郎君相助!”青衣摆脱了辛羸的怀抱,冷清着开口。
辛羸哑然:“是十一要谢青衣姑娘相助才对,若非青衣姑娘……那一刀……”
青衣脸色一变,扭头就走。
“青衣?”
“青衣!”
连喊两声,青衣也没回头,而是越走越远,辛羸不由苦笑。
女人就是麻烦!
想了想,他朝着老鸨喊道:“邹妈妈,你且过来一下!”
老鸨闻言,麻溜的走了过来。
辛羸道:“青衣不愿接客,便不要勉强她接客了吧!”
“是是是!”
“还有,那些杂活,别全让青衣去做,我会不时过来,若是看见青衣受苦,想必,邹妈妈你该知晓辛某的手段!”辛羸半威胁着开口。
手段?
死的能被说活,威风赫赫的陈都头都给您服软,占据上风的龙二郎顷刻间锒铛入狱。
这手段……老鸨虽然看不懂过程,但也知道结果很吓人。
想着这些,老鸨有些心累:“是是是,绝不劳累青衣!”
威够了,便需要恩。
辛羸淡然开口道:“当然,若是青衣过得好,过得舒心,往后,自然也少不了你万花楼的好处!”
“是,十一郎放心,万花楼定会好好照料青衣姑娘!”老鸨继续陪着笑。
开玩笑啊。
这十一郎,上次可是被韩判通喊上三楼雅间参加了文知府宴会的,如今又自称是文知府的结义兄弟,还有坊间传说刘开私盐案时,辛羸以四为之句入了转运使的眼,被转运使看重。
这样的人,迟早会出人头地的。
到时候,她这区区一个老鸨可真惹不起人家。
而且,不说是等人家出人头地之后,便是现在,面对辛十一那张巧舌如簧的嘴,那些看不懂却能顷刻间翻覆局面的手段。
她也是惹不起的。
真要惹了,大概会像龙二郎一样被抓进去吧?
男人被抓,还能发配边疆,若有功就能回。
要是女人被抓了,送到浣洗司去,从早到晚舂米、洗衣、裁剪,那可就是一辈子都出不来,一辈子都只能为官奴了。
见老鸨答应了,也以为青衣不想见他,辛羸再次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