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纸就好像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影响一般,变得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用力一挣,从朱砂盒子底下挣脱了出来,飘飞起来,直直的立在了半空中!
这一幕看得周围几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这是符箓第一步,附灵,给符箓的载体赋以灵性。
第一步完成,蒋端崖右手动了,狼毫笔快速的在朱砂盒子中一蘸,而后,在体内气感气机朝着右手手心汇聚的时候,将那气感气机一股脑的送入狼毫笔之中,笔走龙蛇般,在黄纸上龙飞凤舞的画起符来。
全神贯注之下,蒋端崖只觉得内心一阵空明寂静,手心汇聚的气感气机在迅速的消逝着。
一气呵成,符箓上的文字一笔勾连。
只一瞬间,收笔,符成!
符箓也缓慢的从空中飘落下来,蒋端崖伸出手,将符箓接住,将狼毫笔放下,轻轻的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回过头,看着目瞪口呆的几人,蒋端崖苍白的脸孔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五十万的赌注啊!
收了朱砂和狼毫笔之后,蒋端崖站起身来,一脸揶揄的看着周维均:“周维均,准备好五十万哦!否则,有这个赌约在,这次打官司,我应该不会被认为是宣扬封建迷信了吧?”
周维均微微一愣,脸色有些难堪,五十万他拿得出来,可那也是他一年才能拿到的薪水!
小林内心微微一笑,看向蒋端崖的眼神更加火热,这般风度,这般本事,值得深交,尤其是,他的工作和蒋端崖的这一身本事,简直相得益彰!
可以想象,要是有了蒋端崖这个助力,他以后何愁不能立功,不能平步青云?
蒋端崖却没有理会这些,又从背包中取出一把香来,取了三柱九根,摸出打火机来点燃。
艾雪以前倒是教过他一种小把戏,可以在反掌之间,凭空把香点燃,只不过,方才画符的确损耗大了一点,还是用打火机比较轻松。
三炷香点燃之后,门前一柱,窗前一柱,最后则是之前的血迹处一柱。
三炷香落下,蒋端崖左手捏着符箓,右手掐出子午决,口中念叨起莫名其妙的话语来。
在这串莫名其妙话语的最后,则是一个“咄!”
咄字出口,蒋端崖猛然看向前方,将手中的符箓抛了出去。
符箓飞出两尺左右的时候,凭空自燃起来,火焰哗哗之下,符箓黄纸一点一点的变成黑色纸屑,这黑色纸屑却依然还是一整块的连接着,既不碎裂,也不掉落,甚至,还能在黑色纸屑上看清上面的字迹!
时机正好,蒋端崖一脸正色,陡然开口:“天地四野,鬼神灵明,尔入尔出,招!”
话音落下,阴风大作,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缓缓的浮现在燃烧的符箓之下。
这影子刚要出现,陡然一阵风吹过来,这影子在这风之下竟有要消散的趋势。
大惊之下,顾不得对于鬼魂的好奇,蒋端崖急忙大吼:“快关门窗!”
闻言,小林顺手就将门拉上,而后一步跨出,迅速出现在窗前,又把窗子关上,更是将窗帘也放了下来。
屋子里瞬间黯淡下来,风也停止下来,又恢复了沉闷。
肉眼可见的,那道快要消散的影子,又开始缓缓的凝聚起来,渐渐地,这影子越来越凝实,显现出了较为清晰的模样!
“嘶!”蒋端崖身后陡然传来一阵倒吸气的声音。
“居然是他!”周维均失声喊了出来。
仔细打量着这一身少数民族服饰的中年男子,蒋端崖都不用多想,便知道这家伙就是之前被找到的那个幸存者!
看来,这件案子的突破点就是在这儿了!
“安静!”蒋端崖头也不回的低喝了一句,这种初生的鬼魂其实是比较脆弱的,受到惊吓很容易就会消散。除非是带着强烈怨气死去的人,初生的鬼魂才会不惧阳世之人的呼喝。
周维均讪讪的闭嘴,他突然想起,自己一年薪水好像就这么没了,脸上肉疼之下,整个人有些低落起来,随后,他却满是恶毒的看了刘院长一眼。
蒋端崖手中依然掐着手决,吐气开声,问道:“尔姓甚名谁?”
眼前的鬼魂微微晃动着,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蒋端崖接着又大吼了一声:“速速招来,尔姓甚名谁!?”
这一声喝骂之后,这鬼魂仿佛才懵懵懂懂之间苏醒了过来,苏醒过来之时,就是满脸惊骇的看着眼前的几人,张大了嘴,似乎要述说些什么,却无能如何,也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看到这一幕,蒋端崖的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这灵鬼,肯定早就被人做过手脚了!
他没注意到,在他身后,刘院长眼光闪烁之间,嘴角有一个得意的弧度,一闪即没。
“他……他怎么不说话?还是他说了,我们听不懂?”小林疑惑的问道。
蒋端崖内心无奈,本来打算搞定毒蛇就离开的,但现在看来,这毒蛇事件,似乎也是有人刻意为之的!
“不,他被人动了手脚,封了言语!”说到这儿,蒋端崖眼底闪过一抹狠劲,道:“我试试能不能破了对方的手段!”
双手陡然合一,蒋端崖的嘴巴陡然鼓了起来一点,随即,他张开嘴,一口鲜血朝着还在燃烧的符箓喷过去!
同时口中念出一串咒语,在咒语的最后,低喝一声:“观其因,解其果!”
鲜血飞溅到符箓上,符箓上燃烧的火焰陡然变得更加剧烈起来。
随着符火更加旺盛,眼前的灵鬼也挣扎起来。
蒋端崖手中决印一变,他只感觉到一阵头昏脑胀,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
也就在他闭上双眼的同时,眼前倏忽间,出现了一副奇异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