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略在曲校长家吃过中午饭后略作休息,就骑自行车去了红星电影院,进门的时候刚好碰到李怀德的司机往外走,和他点头打过招呼后就径直往放映室走去,也没多想。 在放映室倒好胶片检查了一下放映机后就无事可做,坐在办公桌前思考上午曲校长出题的深意,看样子现在创汇的工作极其重要, 公家在高度重视,有了外汇其实很多事情都好办,因为有一个港城通道在,很多机器设备也能通过那里的代理公司买到。 那么能够获得侨汇券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不定过个几年之后还能成为一张护身符,不管再怎么搞,汇还是要创的,这是大局,无关别的什么事情。 没一会儿检票员王隆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幸灾乐祸的说道:“符哥,许大茂要倒霉了。” “哦,这怎么讲?” “嘿嘿,刚才李副厂长的司机陈哥来找我问过许大茂平日里工作的事情,还找我叔叔要了他以前下乡放电影的行程,这是摆明了要调查他啊。”王隆笑着说道。 “咝,这没理由啊。”符景略故作惊奇的说道,心中暗乐,知道这是李怀德的报复,肯定是他家当头头的亲戚给他报过信了, 他顺利过关,当然也知道了举报三人组的名字,看样子刘海中和许大茂两人过个两三年再也蹦哒不起来了,也没法害人了,说不定日子还会很难过,嘿嘿,挺好的。 “嘿,谁知道呢?符哥,咱们今天学什么?” “我给你讲解一下放映机的传动装置吧。”符景略已经知道了王隆的妹妹也在卖南瓜子的事情,心中对他又多了一份警惕, 这小子仗着他叔叔的势,跟着自己学放电影也没想着孝敬自己,虽说自己不图那点东西,可礼数总要到吧。 …… 第二天下午2点多,符景略睡好午觉准备出门去娄晓娥家教她练双节棍,易中海却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 “一大爷,您这是?”符景略不解的问道。 “柱子被扣在了工厂保卫科。” “为什么?” “他的饭盒里装了不少没吃过的荤菜,出轧钢厂大门的时候被保卫科的人当场逮住了。” “这……”符景略顿时哑然,心里面却一点也不感觉到意外,这是李怀德在继续发力。 “唉,这个柱子,终于还是闯下大祸了。”易中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您告诉聋老太太了没有?这事得请她拿个主意啊,咱们着急也没什么用啊。” “说了,她极力拜托我把柱子弄出来,可我哪有什么好办法,这不是找你来商量了吗?”易中海办法还是有的,他的人面很广,和杨厂长也能说的上话,不过他不愿意为了傻柱这样的烂事搭上人情,因为交情没到那份上。 “您告诉他媳妇了没有?”符景略也看出易中海的小心思了,他是碍于聋老太太的面子,不得不答应了下来,不过并不想出大力气。 “说过了,她一个农村妇女,现在慌的六神无主,能拿出什么主意来?” “嗯,一大爷,说实话吧,我觉得傻柱这次想毫发无损的脱身恐怕很难,这毕竟是盗取公物啊,保卫科的人肯定想杀一儆百, 这样也有利于他们以后的工作,咱们现在去找谁都没有用。”符景略装成推心置腹的样子说道。 “我知道,只要他能保住工作就行,受到一点惩戒也是应该的。” “明白了,那我回厂里帮他打听一下具体的情况。”符景略立马回屋拿自行车钥匙。 “好,我也要回车间上班了,只请了一个小时的假。” “那我骑自行车带您吧。” “也行。” 符景略骑车到了轧钢厂之后就径直去采购三科办公室找项海川。 “科长,何雨柱的事情您听说了没?”符景略递了根大前门给项海川,一脸神秘兮兮的说道。 “知道。”项海川接过香烟在办公桌上磕了两下。 “您知道是什么具体情况吗?” “今天杨厂长专门请一商局的头头吃饭,李副厂长他们几个作陪,何雨柱在刚出锅的各个菜里都截留了一点,刚好装了一个饭盒准备拿回家,被大门口的保卫科人员逮了个正着。” “我的乖乖,他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可不是嘛。” “您说厂里会把他开除吗?” “那到也不会,现在厂里想开除一个工人很难,需要报上级批准,除非他犯了刑事罪。” “那您说他会受到什么处分?” “不好说,肯定要调离现有的工作岗位,要么下车间,要么去扫厕所,就看有没有人和他说情了,工资搞不好还得降一级,往后想升上来也困难了。”项海川说完把香烟放在嘴里点着了。 “这么说他不彻底完蛋了吗?” “那当然了,谁叫他的胆子这么大,而且把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工人们的意见都很大,还好今天中午杨厂长他们是正当的公务来往,否则的话……嘿嘿,昨天可有人来调查过李副厂长了。” “明白了。” “对了,你今天不会是专门为了这件事情来找我的吧?” “没错,他和我是街坊邻居,我们院里的一位大爷托我来问问情况,这下我也能有个交代了。” “你不会想着找关系去给他说情吧?” “嘿嘿,那哪能啊,我最大的关系不就是你吗。” “你觉得我会信吗?给,这是你前天帮我搞肉的奖励。” “什么呀?” “30张工业券,杨厂长私下里给的。” “您不会打埋伏了吧?” “少扯澹,我是这样的人吗?” “那就谢谢您了,没事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 符景略走出办公室,忽然发现自己的良心有点痛,暗骂自己不是干大事的料,妇人之仁,决定去看看傻柱。 “兄弟,我帮你打听过了,你的工作肯定能保住,只是往后不能在后厨干了,忍一忍吧,你的手艺这么好,杨厂长他们迟早会想起来用你的。”符景略在保卫科办公室旁的看管室里见到了傻柱,小声地安慰道。 “知道了,谢谢你兄弟,还想着来看我,你说我咋这么倒霉呢?平时都没事,谁知道今天保卫科的人突然想起来检查。”傻柱听到工作能保住,心里松了一口大气,随后又埋怨起保卫科的人来。 “我估摸着是昨天有人来调查李副厂长了,今天保卫科的人只是做做样子,谁知道你这么背。”符景略小声地说道,故意把事情往那里扯。 “咝,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傻柱恍然大悟,使劲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你吃饭了没,要不我回去叫你媳妇做点,我给你送过来。” “吃过了,保卫科的人给了我两个棒子面窝窝头,现在也不怎么饿。” “行,那没事我先走了。” “好,你回去给我媳妇带个话,我很快就没事了。” “知道。” 事情果然如项海川估计的那样发展,傻柱被调到机加工车间搬钢料,扣了一个月的工资,工级等级也没有降,说明杨厂长不想把事情做绝,还存在起用他的小心思。 李怀德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但也无可奈何,他不会傻到为了这么点小事去拂逆杨厂长的意思。 4点多钟的时候,傻柱在轧钢厂广播室里公开宣读了书面检讨就被保卫科放了,灰熘熘的回了四合院。